沈延川侧首吩咐云成:“你陪他一同前往。”
“是。”
云成领命,快步来到叶雲风身侧,客气笑道:“叶四公子且放心,这里有我家主子在,定会护叶二小姐安然无恙。”
叶雲风对沈延川自然是信得过的,再次看了自家阿姐一眼,转身便朝着庭院冲去。
——阿姐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韩桐眼皮直跳,张嘴欲喊,却又深知此时开口,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咬紧牙关,心里当真又气又急。
当初他被带走的时候,就知道出来的希望渺茫,故而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韩尧,以求他能有自保之力。
谁成想这个逆子居然这般冲动!
沈延川凤眸波澜不惊,盯着韩尧道:“若那桂树之下,真有你所谓的证据,那么今日之事,未必没有转圜余地。你和韩家,也未尝没有生路。”
“但有一点:不准动她分毫。否则,我保证,你会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哐当”一声,叶雲风竟已经将那锁链生生扯掉,连带着锁头也一并被拽了下来,只剩下变形的钉子就那样大喇喇凸出。
他当然知道叶雲风是有几分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轻而易举赢过慕容晔,但骑射之术尚可用经验一说解释,而眼下这——
后半句他的声音放低了许多,几不可闻,却让如贵妃瞬间怔在当场。
他将发生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如贵妃惊色难掩,一双美眸之中难得浮现紧张与震惊之色。
他啐了一口。
如贵妃忧心忡忡,昨晚宫宴结束后,她便再没见过陛下,这要如何得知?
“又或者,”萧成煊拳头缓缓收紧,“您可能猜到,父皇连夜召见徐凤池,又是所为何事?”
她张了张嘴,退后一步:“怎么、怎么可能……”
韩尧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当真!?”
云成上前:“叶四公子,这锁已经坏了,怕是不好打开,不如拿去找韩——”
他爆出这个秘密,虽然冲动,但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胸口发堵,闷痛不已!
“本宫这就去找陛下!”她刚要往外走,就被萧成煊拦下。
叶雲风分明是一眼看出了锁头镶嵌的方式,迅速找到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母妃呢?”
……
萧成煊剑眉拧起:“母妃,外面情况不太好。”
这一招一式,还真不太像是野路子出身,倒更像是被人精心调校指教过一般……
他的声线分明平静从容,却莫名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气息!
看着少年这矫健的身手,云成若有所思。
如贵妃柳眉拧紧:“可万一韩桐——”
沈延川深邃的眉眼之间一片疏淡,目光平淡如水,却有如实质,沉甸甸压在人心之上。
叶雲风一手抱着箱子,一手就要打开,却在即将掀开箱子的瞬间忽然顿住了动作。
叶雲风心脏狂跳,等不及其他人,立刻跳了下去,加快速度将那箱子挖了出来。
可当初叶铮出事儿的时候,他年龄还小,凭着小时候残留的记忆,当真能成就今日这般?
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现在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些好。
她豁然站起身,忐忑地来回踱步,
说着,他的余光似是无意地扫过一旁的韩桐。
也是,他怎么忘了,这位可是定北侯府……
伴随云成一声令下,数位官兵开始行动。
到了这一步,韩家已经一无所有,他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绝对不会让叶恒好过!
没想到此时沈延川又给了他一线希望。
说到这,如贵妃深吸口气,强行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儿臣听说,沈延川是昨夜进的宫,谁也不知道他在御书房的那段时间,到底和父皇说了些什么。”萧成煊这一路上反复思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敢这么做,会不会根本不是抗旨,而是……遵旨?”
云成眼神微变,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这么个来自乡野的半大小子,任谁瞧着都会觉得他生性莽撞冲动,然而看到这一幕,云成才发觉,这确是个聪明的。
“你说什么?沈延川把韩桐带走了?!”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骨子里的睥睨。
沈延川薄唇微动,一字一句道:
本以为韩桐斩首,那些麻烦都能就此解决,谁知道——
“他镇北侯府未免太过霸道!这样做,和抗旨又有什么区别!?他眼里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