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雲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小五不是哑巴!”
当着下人的面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如此顶嘴,高氏脸上很是挂不住。
“我就是那么一说,她一个小孩子又不懂。何况,她这模样瞧着的确是不会说话呀!”
谁家孩子四岁了还不会叫人?
这個叶灵稚分明就是有问题,怎么还不让说了?
叶初棠神色淡了几分,眼底看不出情绪:“二婶,小五虽年幼,却也是听得懂这些话的。纵然如今爹爹娘亲不在,她也还是我们家千疼万宠的幺儿,在这叶府之中,断没有让人指着她欺负的道理。您是长辈,我们不求您待小五如亲女,但也请您口下积德。”
高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儿?一个二个都是伶牙俐齿!
她正要发作,余光瞥见叶恒满脸不赞同的神色,又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勉强一笑:“初棠,你这真是误会二婶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小五着想吗?她要是真有问题,得赶紧请大夫来看看啊!”
小五抓着叶初棠的手,听得有些不开心。
找大夫?阿姐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干嘛还要去请别人?
叶初棠安抚地捏了捏她的小手,这才对高氏淡声道:“多谢二婶好意,不过小五的情况我们心里有数,不需要再请大夫。”
“这怎么能行?回头耽误了,别人见了她,又要说是你二叔不尽心尽力。”高氏脸上显出几分倨傲,“再说了,京城的大夫,可不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郎中能比的。回头让你二叔请位太医院的御医来,说不定能有法子呢!”
叶恒闻声也跟着赞同颔首:“不错。正好明日张太医来府,正好可以请他瞧瞧。”
叶初棠有点不耐烦了。
他们要是请储其远过来还行,起码是太医院院使,还有点水平。
可请个靠祖荫混入太医院的废物来,还不够浪费时间的。
但她懒得多费口舌,叶恒急于表现,那让他表现就是。
“好。那就先谢过二叔了。”
叶初棠客气行了一礼,便带着几人落座。
叶诗娴扫了小五几眼,主动问道:“要不让李嬷嬷来伺候小五吃饭?”
叶初棠给小五夹了菜,淡笑:“那倒不必。她自己的事,自己做得很好。”
叶诗娴看了会儿,发现小五虽然不会说话,但吃饭喝水之类的事情确实不需要人照顾。
也是,自小流落在外,估计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怎么能跟京城世家教养出来的金尊玉贵的孩子比。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浮起几分不屑与轻蔑。
一顿心思各异的饭终于吃完。
叶恒酝酿思索了大半夜,此时才终于斟酌着开口询问。
“初棠,昨日你们回来得突然,想着你们路途劳累,我就没问太多。但现在,你可以说说,这三年你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吧?”
他叹了口气:“当初大哥大嫂出事儿后,我还专门找人找了你们很久,可惜一无所获。这几年,你们几个吃了不少苦头吧?”
他怎么都想不通,叶初棠一个年方十四的少女,带着三个年幼的弟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诗娴也朝着叶初棠看了过去。
叶初棠语调平静。
“机缘巧合,我们当时逃亡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郎中,他时日无多,担心自己后继无人,就教了我一些简单的医理。”叶初棠面不改色,“后来他去世,我就带着阿言他们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开了个小医馆,平日里就靠采采草药,给人看病维持生计。”
“什、什么?”叶恒震惊,“你是说你、你开了个医馆?!”
叶初棠知道他为何如此震惊,如今的这个朝代虽然开明,但女子自立门户的还是少见。
叶诗娴也是满眼惊讶,看向叶初棠的眼神都不同了。
——怎么说她也是出身尊贵的官家小姐,怎么能如此自降身份?
她用帕子按了按唇角,垂下眼帘,遮去眼底的嘲弄笑意。
昨天初见叶初棠,她心里还产生了隐隐的危机感,但此时听到这些,她觉得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一个曾抛头露面,汲汲营生的女子,已经没资格和她相提并论。
叶初棠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只轻声道:“说来惭愧。我身为阿姐,却没能给阿言和阿风提供更好的条件,只能供他们上最便宜的书院。这几年也实在是委屈他们了。”
叶璟言眉心微动:“阿姐——”
叶雲风挠挠头,心声愧疚:“阿姐何必自责!倒是我,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叶初棠微微侧头看向二人,轻声漫语:“爹娘与阿兄不在,我是阿姐,自然要负起这个责任来。也好让人家知道,咱们叶家的孩子,不是没人护着的。”
叶恒听到这,终于坐不住了.
“初棠,说起这个,我正要跟你商量。阿言和阿风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