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眉心蹙起。
“你说什么?”
曹成武死了?可昨天阿言分明说,那几个人只是受了皮肉伤,将养几天就好了,怎么会——
曹夫人哭天抢地:“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死得太冤了啊!要不是叶雲风昨天把他往死里打,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杀人偿命!你们现在就把叶雲风交出来!给我儿子抵命!”
围观众人也都是大吃一惊。
“曹家二少爷没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昨儿上午还瞧他好好的呢!怎么一转眼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没听她说吗?是叶家四郎把人打死了!那小子年纪不大,浑身蛮劲儿,下手没个轻重,错手把人打死也不是不可能啊!就是可怜曹老板和曹夫人喽!宝贝儿子养这么大了,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是啊!那個叶家四郎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这才十二岁就敢搞出人命!以后长大了可还得了!?这种人必须送去见官!”
众人议论纷纷。
叶初棠容色微沉,心念电转。
阿风虽然冲动刚烈,但向来也是知分寸的,尤其阿言也在,就更不可能放任他下重手。
曹成武的死,肯定有问题。
这么想着,她上前一步,道:“曹夫人,贵公子的死我们也深表遗憾,但杀人这罪名,没有证据,我们是万万不敢担的。”
曹夫人情绪激烈:“还要什么证据!昨天叶雲风和我儿子动手,书院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都是证人!阿武回去之后,半夜就毫无征兆地突然去了!这不怪叶雲风,还能怪谁!”
“半夜?”叶初棠敏锐抓住她话语中的几个词,“您的意思是,他昨天刚回去的时候,其实是没什么事儿的?”
曹夫人噎了一下,又高声反驳,“谁说他没事儿!当时他身上就有好几处伤口!还专门请了大夫包扎呢!叶雲风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同窗也下这样的狠手!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
站在曹夫人身边的曹成文一边安抚她,一边神色为难地看向叶初棠。
“叶二姑娘,你还是赶紧把你弟弟交出来吧!这事儿与你无关,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叶初棠寸步不让,凝声:“你们什么凭证都没有,就要抓我弟弟,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曹成文似是有些着恼:“你这般护着一个杀人犯做什么!?”
叶初棠黑眸定定看着他:“曹大少爷慎言,官府都还没给我弟弟定罪,你就这样说,难不成,你比官府更大?”
“你!”曹成文神色慌张了一瞬,“我没这么说!你可别乱讲!”
曹夫人视线越过叶初棠,朝着大门之内看去,咬牙切齿:“他怎么不出来!?杀人了,心虚了是不是!”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叶雲风按捺不住,大步走了出来。
“我没杀人!”
叶初棠回头看了他一眼,少年拳头紧攥,胸口憋了一口气:“阿姐!我只是打了他几拳,我没杀他!”
曹夫人看到他,情绪更加激动,尖声骂道:“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你还我儿子命来!”
说着,她就要冲过来。
叶初棠脚步微动,将叶雲风护在身后,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曹夫人,如果你儿子真是我弟弟杀的,不用别人动手,我自会送他去大牢!但若不是他,谁想将脏水泼到他身上,我也绝不会客气!”
曹夫人瞪大眼睛:“叶初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故意冤枉你们了!?”
叶初棠道:“既然您坚持说是我弟弟杀了你儿子,那我总得亲眼看上一看,您说是吧?”
曹夫人懵了:“你、你什么意思!?”
叶初棠抬脚上前,来到了那副黑棺之前。
“阿风,开棺!”她一字一句,“好好看看,是不是你杀的人!”
所有人都没料到叶初棠会这么做,一时间都傻在当场,叶雲风虽然也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但阿姐的话他向来是听的,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便大步流星来到棺前,双手一撑,猛然发力!
厚重的棺木居然就这样被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打开了!
“啊!”
众人惊慌退后,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头看。
此时,曹夫人才终于回神,尖叫一声就要扑过来。
“叶初棠!你——”
叶雲风当即拦在她身前,浑身气势惊人,曹夫人一时被镇住,居然不敢再上前。
叶初棠不避不让,侧头看向曹夫人:“你儿子身上的这些出血性紫癜,也是阿风打的吗?”
曹夫人语塞:“什、什么?”
叶初棠抬了抬下巴:“他的脸上身上有大片的紫斑,这些显然不是人打出来的,您凭此断定他是死于阿风之手,怕是太草率了吧。”
曹夫人被问懵了,连忙冲过去掀起曹成武的袖子,果然看到大片的紫斑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