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多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矿场这边就来了一拨人。
工头小潘正组织着人准备清理塌陷的坑道,就有矿工过来跟他汇报:“郭头、大潘头他们带着人过来了。”
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个管事儿的过来也是正常,工头小潘倒也没太觉着惊讶,把手上的工作暂时交代了下,让人继续干活,他这边往外走去迎人。
两边的人马很快就碰上了头,小潘怕两人着急就先行把情况说了说:“已经开始着手挖通道了,只要是再没有地方松动,人手也够用很快就能清出来,只是要到达出事点需要些时间。”他说的还是比较含蓄,也是往乐观上讲了,要是真那么容易早就开始了,清理过程中随时都可能再次出现二次塌陷,这个真是谁都无法保证。
工头郭、大潘两个人也都是经营矿这么久了,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儿,要是换作平常那指定就是一番理论说法,不能太免强,随挖随看,一有情况就停手之类的话,起到个安慰效果,也不会追的太急。
至于里头还埋着两个工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能救出来自然是最好,真要是救不了也不能冒着危险下去硬救不是。
小潘只当这次两人也是同样的态度,毕竟这矿现在多数时候是他在管,两个人跑的外务,鲜少有过来的时候。尤其是姓郭的,几乎见不着他露面儿。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刚一打照面儿,听他把话说完,两人谁都没说以往遇着事情给出的客套话,大潘先是一脸急切的问了句:“我听说压在低下的是两个外来工,是不是昨天我送来那两个新人?”
工头小潘被问的直蒙圈,实在没想出来这旧的和新的有什么区别,同样不都是得赔钱,还能有什么区别吗?尤其是大潘这满是期翼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巴不得这矿井出事,把人埋进去是不是?
这让他一瞬间起了火气,道:“谁埋进去还能分出个花儿来啊,问的这么详细就能当事故没发生吗?想什么了你。”平时不咋守岗就算了,这时候了还不着边际,问出来的话都让人想挠他。
这时候不是最该关心怎么救援吗,问这些个臭氧层子有用吗?
要说工头小潘也是有底火,本来就被大潘闲溜达不干活,把什么都推给他干感到生气,又出了事故心烦,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直接勾出了火气来,半点不带客气的冲着大潘就是一顿怼。
大潘没意料到他会翻脸,被哧的一脸屁,怔愣在原地硬是没找着回击的话语。
姓郭的工头还是比较的圆滑,趁势赶忙打圆场,道:“小潘兄弟,你先别生气,大潘他也是一时情急,前因后果没交代清楚,且听我跟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工头小潘一怔:“郭哥,这里头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就知道这大潘没跟他交代实底儿,要不然姓郭的也不会这么说了
“是这么个事儿,小潘哪,你听了可得稳住喽。”
他越是这么正式,小潘越觉着这事情挺大,不自觉连站着的姿势都摆正了许多,急切的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呀。”
郭工头看了看大潘,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住小潘,他们这都属于一根绳上了蚂蚱,哪个出了事情另外那俩都跑不了。
于是,他低声叹了口气道:“也是怨我,太相信了卡牙他们那些人了,这两年来的外地工尽是他们给寻过来的,只以为还跟以前一样,都是来这里找活干的人,骗也就骗了吧,谁叫这矿上缺人手呢。实在没想到他们挣了几年钱,这胆子也变大了起来,什么人都敢招。”
卡牙是当地的一个混混,平时带着一帮人什么都干点儿,介绍出租跑腿儿这些活都有涉及。郭工头跟他算是老相识了,经常能从他手上介绍些工人,哄也好骗也罢,总之是能给矿上弄到人。
大潘接过话把道:“要不是他手下的一个兄弟说漏了嘴,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不过,也算是件好事,要不然我们也不能得到那么一大笔——”
郭工头直接打断他:“小声些,个大嗓门儿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哦哦,我不说了。”大潘紧忙捂住嘴,贼眉鼠眼的四下里一顿瞅,跟来的人都被勒停在了身后,矿工们也离的挺远,近距离也就是他们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总之就是卡牙他们胆子大了,什么人都敢下手,这次的两个新工就不是来这里找工的,而是开车路过的游客,被他们的人拿药给弄晕了,大潘也没多问,直接带来了矿上下了井。”
这一番解释小潘算是大概有个了解,可要这么说,确实是有点儿坏规矩了,那也不至于大潘露出那种表情吧?
“你们是希望他们被压在下面,就能来个一了百了,省得他们到时候出去说,再给我们惹来麻烦?可事儿是卡牙他们犯的,我们也算不知情啊,就是公家来了也顶多就是批评教育,顶多罚点钱了事,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