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多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嘴:“按你说,矿区里打架的事情频频发生,几乎天天都有,打的很厉害?”
“那也分情况,有的就是小打小闹,受个皮外伤之类的顶多折个胳膊腿儿的,倒不算太严重。”
“折胳膊断腿儿的还不算严重?”
“是啊,打的凶的时候那是都要出人命的勒。”崔成顿了下,怕他们还不理解,便道:“嗨,等你们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尽管有所预想,等到了地方,真正见到现场的时候,赵文多还是被震撼到了。
要说她也是做过保全行当半个老板的人了,出境的生死任务也做过几回,不说是什么样的场面那都见过,几乎也没差多少。要不这一趟的远门出的是半点没觉着打怵,对自已还是挺放心的。
只是再充足的心理准备,也不及亲眼见到时带来的冲击力。
正如向导所说,矿区面积很是大,整个呈凹型环围,从入口进去直到最外层大概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这还是按照公里数匀数计算,不考虑路上坑坎交错,车行颠簸所浪费掉的时间,真正走个现场只会是更多。
从有开采的矿山开始,延路不时会有拖土车驶过,两旁是架起的金床,随处可见驻扎着一排排的帐篷,旁边或坐或站满面灰土疲惫无力的矿工,破洞的背心早已经看不出原色,松垮的挂在被晒的黝黑的皮肤上。
同这些几近光果的矿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往来行走的巡逻队,他们衣着齐整满副武装,精神也更为的饱满,走路的姿态却是随意,可见这日常的巡查任务已经做的相当习惯。
车子在上个路卡时就已经被扣下,途步而行的三人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偶尔会有人过来询问,一听是进山的买家,倒也不会多加为难。
“在这里容易结怨的都是这些老板们,他们干架也都是为了挣地盘,挖人手,抢金脉,对于过来做生意的人那都是比较的欢迎,谁不想卖个好价钱,多见着些利。再说了,我们去的地方是大家,属于正规矿,那些小老板可是不会干涉的。”崔成道。
赵文多听出他话里的漏洞,紧接着就问:“那些大老板呢,也不会出面干预吗?”不都说同行的是冤家,一样一都干着大矿,凭啥去别家买,不来我家啊?别说是干这比较敏感买卖的,那就是一般的生意,不也存在这种情况吗,同行相互挤兑,互扯后腿都是常事儿。
“一般是不会,要知道大级别的老板,手下那人都是万把千的,真要动一次那就元气大伤,用掉的费用那都不知道顶多少单生意了。”崔成比划了下手式,指了指上面的山洞,压低了声音道:“那里头可都有大家伙呢,先前看着那些人身上配的都是小菜儿,有点儿规模的老板一般都会养支队伍,每人发个巡查装备都正常。只有那些大老板才有重型的,那要拉出来挨个放两枚,你就说吧得花去多少钱。”
“那你说,他们弄这些装备不是为了做生意,又费人又费财的为的什么?”傅廷坤折了根野草,在手上扭了几圈儿。
崔成道左右瞅了两眼,看周围一圈儿没啥人,便说道:“那些装备都是为洪金准备的,要么是保卫自已,要么是抢别人,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他一提这个名词,两人就都明白了,不外乎还是钱欲迷人眼,洪金一出谁于争锋,几单生意算个啥,遇到了富又集的层那才真叫是发达了。
“我听人说,专门有些人过来装模作样的拉了床推了土,表面工夫做的很是到位,背地里却是在打着别的主意。可着这矿区里打听,有谁的地盘里出了洪金了,那要知道了,可就了不得了,挖空心思的也要给抢过来。要是大老板人有装备有人手,倒是还好些,这要是小老板力量弱,那可真是就完蛋了,睡一宿觉的工夫所有的心血就都没了。而且光是钱财损失了,人也得受伤。这就是为什么有点儿能力的老板都弄些自已的装备,防的就是这一手啊。”
“还真是够乱的啊。”赵文多似有若无的感慨了句。
崔成也觉着挺奇怪,这姑娘挺漂亮,长的也纤细文静,按说来到这里看着这些个满身装备的巡逻队,再听了他这些讲述,害怕担心些也属正常,只是她这嘴里说着乱,可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半点受惊的表现都没有哇。
还有身边这小伙子,这一路走的是当真轻松,拽个草也能拎着玩儿好一会儿,随意的就好像在自家门前三分地儿上溜达闲逛,哪有进矿区的半分自觉啊。
来之前介绍人就说明了,两人都是买家,各自都有着相关的生意,一起搭伴过来找货源的。崔成也并没有怀疑,介绍人也是老相识了,这点上不存在隐瞒的必要。
进矿区当向导他也干了挺长时间了,一般买家过来那都是团队性质的,主家一两个,其余随行的都是保镖,这里动荡不确定因素较多,做买卖也担心着自身安全,能多层保障自然选择多层保障。就拿上回的那单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