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尺高的汉子‘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儿,还多半儿是为了自己,赵文兰这瞅着是直龇牙咧嘴,抬高的手掌想要再打两下,最终也没能落下去,缓缓的收了回去。“那个——你把我先放下来。”就是去医院也不能这么叫这么去啊,可到嘴边儿的狠话又给咽了回去。
“对对,先把伤口处理下,血得先给止住喽。”旁边人也跟着劝慰,万文兵这才找回理智似的松开了手。
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过于激动,背后身去抽了抽鼻子,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算是把眼泪儿给止住了。
赵文兰趁势回到了工作间,因为是长时间都在店里,日常用到的这些头疼感冒药消毒酒精纱布碘伏什么的都有备,随手打开来就能用。
划破的伤口最先想到的就是消消毒,朝着上面喷些酒精,跟着用纱布缠上系好,基本的处理也就是这样了,再深一步的就得去医院了。
这店主都给带累的伤着了胳膊见了血,打架的双方当事人也跟着偃旗息鼓,一个个的都耷拉着脑袋蔫成了瘪茄子。
两人一个是自家婆娘,一个是外头的小甜甜。吴三儿是劝不了这个也哄不了那个,刚才这架打的他也是干着急,心里头也是有股气儿,正好这时候发出来。
“我都说了回家去回家去,有事儿坐下来好说好商议的怎么就不听,非得动上手了才行,这下好了吧,店都给人砸了,人也给弄伤了,怎么整你说说?”
“你个&¥#玩意儿训嗒谁呢,要不是叫你个#@&*子可哪甩%¥,我能打这个董*&吗,偏她不长好心眼子,净能使坏,摔倒也不会挑个地方。”戴兰娇本来都已经熄了火,却叫这两句话给说的又烧了起来:“说到底也都是你这个&¥#玩意儿惹的祸,你惹的事儿就你想办法,我可不管了。”
一长串的输出,那真是不带脏字儿不出口,愣是给吴三儿骂的是一愣一愣的,张口结舌比划了老半天也没怼回去完整的一句。
戴兰娇冲他狠瞪了一眼,又回头‘呸’了口董白梨,然后拨开人群就走了。
吴三儿一看这可不太妙啊,留下来收捡烂摊子这种事他可不擅长,尤其是赔偿事项啥的更是抗不起。就想着趁着这店家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溜之大吉了吧。
倒在地上的董甜甜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多呆一秒钟就有一秒钟破产的风险,兜里那俩子儿也就够买件上衣,就这还是借着给戴兰娇买东西的名义坑来的,那都不够镶玻璃的手工钱。
吴三低头遮着脸,眼见着就要开溜,包扎好胳膊的赵文兰出来一眼就瞅见,当即就阻止道:“打碎了东西还伤着了人,一声不吭的就想跑啊,要不要报警找叔叔来给处理一下?”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生意都少做了好几波,哪能就叫他这么跑了。
虽说这人是谁家住哪里早就扒个底儿掉,就是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躲是躲不掉的。可是有问题当场就解决,拖到以后再办不是她的风格,再者说也是极不乐意放掉这种人,不给点教训这口气都出不来。
损坏他人财物,人家索要赔偿这本就在情理之中,加上赵文兰还因此受了伤,不给个说法确实说不过去。围观的这些群众也是顾客,当即就跟着报不平,纷纷跟着加油添醋:“是啊,要不还是找公家人来吧,省得他抵赖。”
“抵什么赖,咱们这些人可都是人证,他想赖也能赖得了算。”
有那认识的人更是起哄直喊:“吴三儿别怂啊,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连你老婆都敢蒙骗,多能行啊,这会儿往后缩什么,掏了钱赔给人家啊。”
董大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瞅了瞅四周这情况,凑过去直商议:“三哥,要不你就给赔了吧,别再叫人麻烦叔叔们了。”她也看了,这钱要是他吴三儿不出,估计就得落到她头上。虽说她也个受害者,可倒下去的衣架是她给扒拉倒的,要是较起真儿来她是有责任的。
这老些人都跟这看着呢,吴三儿也是没招儿了,他倒是想当个硬汉,可是这实力不允许不是。可又不能直说他挺穷,面子还是要一些的。
“那、那要赔多少钱?”这句真是壮了胆子硬着头皮问出口的。
赵文兰略微思索,报了个数字道:“这只是买玻璃和摔坏的塑料模特钱,手工费误工费都得另算,还有我这伤口一会儿去医院包扎完了费用单子再一起给你。”
闻听此言的这些顾客们又开始了一阵议论。
“这店老板真是一点儿没多要,连药费单子都准备拿出来,真是够厚道了。”
“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讹这吴三儿,要不然哪是这么简单就算完了,什么误工费,惊吓费,营养费,各种一大堆的费光是听着就能听晕了,更别提有多大笔钱了。”
“真有这么些个费?你瞎编的吧?”
“什么呀,真的有。我那大姑姐家二儿子老丈人家侄子同学的表姨夫叫人给打了,那就以这些个名义要来了挺老多的赔偿费。”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都落进了吴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