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煤矿会是个持续进钱的项目,而卖地皮却是一次性的交易。两者谁弱谁强,稍加分析就不难得出结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有什么理由吗?”几个都有这样的疑问,赵明玉先开口问了出来。
知道他们会有此一问,赵文多把准备好的说词道了出来:“高收益往往都伴随着高风险,开煤矿是很赚钱,夸张点儿说那就是一夜暴富。可是,相对的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同样巨大。简单点儿说,想要干好矿厂,操心的事情会有很多。比如,安全问题,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你们知道的,我胆子小,还特别怕麻烦,太危险的事情是不敢做的。”
你胆子还小,问过那些被削掉脑袋的兔子吗?
几人脑子里第一时间就蹦出这句,紧跟着才意识到跑偏了,重点放错了地方。
不过,也都听明白了赵文多的意思。
刚才赵文兰才提起工友哥哥的事,那只是一个黑煤窑矿工的缩影,并非个例,身边不时能听到这样的事情。这也是四人都不同意开小黑窑的原因所在。但也同样的,即使是正规煤矿井下作业也同样伴随着危险,就是所谓的高收益伴着高风险。
四人能够想到的就是表层意义上的安全问题,伴随而生的人心险恶,才是更加危险的存在。曾经在报纸上登发的矿工案件,恶意害命谋财,手段之变形的让人恐惧。
当初听闻这件事的时候,赵文多都觉着浑身不寒而栗,人性之恶真是想像不到。
那时尚且避之不及,更何况是此时少年,她和这个家都没有那样的能力承担这样的问题。
都说有多大碗,吃多大的饭。没有那金刚钻,也别去揽那瓷器活,弄不好就得砸手里头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考量,赵文多才最终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后面的这些个延伸问题,她也并没有想跟家里人去深谈,毕竟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只能是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于事无益,便给隐去了,只叫知道她没有那个胆量开矿就是了。
或许本就是小富即安的心理,又或是对这样的危险心理承受力不足,一家人都对这项决定都没有任何意见。
“还是老三考虑的周全,就照着她的意思来吧。”赵明玉慢悠悠的发表他的态度。
李翠珍也跟着点头:“不说真是不知道,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麻烦事儿呢。光想着怎么挣钱了,岂不知越是好买卖就越容易有危险。”
“是啊,之前就说哪个地方有煤,那谁家的老板可真是发了。这背后也是老多学问了,细想想这天底下真是没有白吃的米饭,都需要有所付出的。”赵文英有所感慨。
“最惨的是那些受了伤落了残疾的工人,之后的日子真是不好过。”赵文兰道:“挖煤的活也不是那么好干,只说挣的多,那都是拿命换的。”
几人从是干厂还是卖地皮,直接就聊起了矿工这项工作的危险,一点儿都没太把这个相差了很大的决定太当回事儿,赵文多的选择就是他们的选择一样,全都由她来决定就好。
这让之前还在觉着该怎么说服他们同意的赵文多有点儿发怔,准备好的说词全无了用武之地,胜利来的过于轻松,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发啥呆呢,不是都计划好了接下来怎么办吗,那还想啥呢,直接照着来不就完事儿了吗。”李翠珍发现她愣愣的半天不吭声,拍了下她胳膊:“要是忙活不过来就叫上你爹,让他帮着张罗张罗,省得你着急上火。”
这三姑娘也是真够不容易,上着学还得操心着生意,镇子里的三家店,现在又多了外镇的这块地,接下来只会更忙,真是一点儿时间都没有。
“对,有什么要办的告诉我就行,你在学校又不方便,我骑着车来回跑也快腾。”赵明玉道。
赵文英道:“我也可以帮忙,有事儿老三你就说话,反正我现在也是闲在家里没事儿干,给你和咱爹俩打个下手什么的还是行的。”
“要是需要我,也可叫我的。”赵文兰也表态。
一家人都挺支持,这让赵文多很觉得暖心,点点头:“好,需要的时候我会说的。”都是家里人也不用太客气,该要帮手的时候就得叫上他们,要不然就凭她一个,又没长八只手,哪干得完那么多事情。更何况她还是个在校学生,身子绑的死死的,能够利用的时间真的很有限。如果没有帮手,那真是相当的难。
有了家里人的力挺,行动起来就简单容易多了。
煤的消息一出,荒地成了金疙瘩。关注的人有太多了,都在紧盯着这块儿肥肉的买家行进速度。
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地不日就会被开发挖掘,毕竟现成的‘钱’搁着埋着,谁能稳坐着不动。一些器械材料供应商都擦拳摩掌准备随时出击,争取第一时间拿下供货权。甚至银行信用社的相关人员都准备好了递出橄榄枝,一旦这位即将成为的煤老板的地主有申请,抢先同行拉住这位大客户。
可以说两个镇子,甚至于收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