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唯一的一家金店叫‘喜多金’,名字听着喜庆,店里的生意却不如其名,金饰挺多生意却很少。
开业的那天倒是人头攒动,却都是看热闹的买的人没有几个。
店里的几个营业员也是犯了愁,自从前些日子两位帅小伙买走了两条金链,那算是最大的两笔单,还是靠着自家小老板认识人的关系才成交的那么顺利。打那以后再没走过上千的生意。零星的那么几个都只是耳坠儿、戒指这样单件儿,三五百块的数目,走量还不多。
二层楼上下后勤加前台搁一块儿可是有八个人哪,一天天就卖这点儿东西,光是这费用都出不来啊。当初她们可是挤破了脑袋,打败了百十号应聘者才得来的这份工作,真心不想就这么没了。
“要不是看着那两家店火爆的程度,我也不会过来应聘。现在可倒好,一天也见不着一单生意,继续下去这工资能不能开出来都两说着呢。”
生意不好,难免有人发牢骚。
说话的营业员姓邹,镇子里的姑娘,爹妈都是器备厂的正式工,家里条件比较不错,人也养的有些娇气。平时店里的一些小活儿,像是打扫卫生之类的从来不积极,负责的柜台有时候都是找别人帮着干。
闲下来聊天时也比较敢说,就比如这会儿,店里的生意不好,大家都知道,心中有数却没有谁直接说开,她就不管这些,想说什么那是张嘴就来。
“早知道就不来这儿了,西街的罐头厂也在招工,工资虽然少了些,可胜在稳定啊。至少不会开不出工资——”紧挨着的柜台里付姓营业员也叹了口气道。
眼见着这低落的情绪有扩大下去的趋势,头号柜台里的丁铃赶紧道:“大家都别说丧气话,咱们不是卖出去一些东西了吗,至少说明还是有市场需求的,至于现在有点儿冷清,我觉着就是时间的问题,过一阵子应该就能好了。”
“你倒是会说,店里这些单生意属你卖的最多,光是提成的钱就好是我们的工资了,可不是不用担心吗。”
她们这些人挣的是低薪加提成,只有卖出去货了工资才会多,没有出单光是低薪并没有多少,比起一般的工作也差不上几个。
“邹姐说的对,丁铃你挣的最多了,光是那天卖的一条坦克链,提成就好有我们的工资多了,当然不着急了。哪像我们,不会看眼色,猜不到那人跟小老板关系好,不好意思不买。”
两人也是嫉妒平时丁铃单子多,借着这个机会阴阳怪气的说上一通。
丁铃也不是好惹的,两人一替一句的损败她也没客气,直接怼了回去:“有能耐你们也多卖啊,别自己没本事还往别人身上赖。同样都是在这里站柜台,为会么我挣的就比你们多,不想想自己的短处欠缺在哪里吗,一个个的光叫唤有用吗?”
“你——”两人被怼的找不着话对付,一时语塞在那里。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吵了。”四个人里一直没吭声的郝晓婷开口道:“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生意好起来吧,这才是最主要的。”
“说的轻巧,要是有那能耐我还在这里干什么营业员啊,早跑去当厂长经理了。”
“是啊,净会说大话,生意好不好的还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呀。我们是谁,也就是个站柜台的,那人家不进店里我们还能给拖进来吗?”
郝晓婷不像是丁铃机灵反应快,嘴也不让呛,被两人这一说,愣是半天没找着合适的话回击,一张脸被又气又急憋的通红,眼瞅着都要掉眼泪儿了。
丁铃看不过去的接过话茬儿,冲着两人冷哼了声:“你们是没办法招人进来,可开业那几天店里也没少进人哪,你们俩个又卖出去几个,掰指头算一算,加起来都没满一个巴掌吧。晓婷再不济也有六单,你们还有什么脸在那吧吧。”
干销售这行当的,那平时里比拼的就是谁走的单多,谁会卖货那谁就是老大。店里这四个人里面,显然丁铃更有实力,这也是她不惧二人联合呛声还能有效回击的原因所在。
本来以为郝晓婷不声不响,平日里透明人一样的存在,会老实的挨她们斥嗒,不想被丁铃这么一提,方才想起来,原来几个人里她们才是最后的那两个。
业绩比不过那就是硬伤,再能说会道也无计于其,两人都变了脸色,好半天才硬挤出一句:“那纯粹是巧合了,她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了,让她逮着那么几单,换了我们运气来了,也能卖出去。”
实力干不过,那就拿运气说事儿。丁铃顶瞧不上这样儿的,愿赌服输这句话也不是谁都试用,像这样耍赖的也是没办法。
四个人分成了两派,吵了一架后都沉寂下来,谁也看不上谁,一个个的都昂高的小巴颌儿,冷着脸看过来就是一记白眼儿。
赵文多在店门口透过大玻璃门就瞅见几个人不太对劲儿的表情,稍加一想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共就这几个猴的人,偏偏还这个瞧不上那个,那个不忿斥这个。还真应了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涉及到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