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村西头的老乔家。
乔老头和老伴儿老乔太太有两孩子,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家在外地,只老俩口留在村里生活。平日里省吃俭用,倒也攒了点儿钱。村里集资入股的时候,两人拿了三百块钱出来,这次分红得了二百七十块,乐得老俩口嘴的合不上了。
老人觉少,老俩口十点钟睡下,四个多小时,不到两点半钟就醒了。老太太还在炕上迷糊着,老头儿就咋滴也睡不着了,起来洗洗脸,伸伸胳膊腿儿,接着就打算跟平常一样到院子里走上几圈儿,来个早早的晨练。
出门走到了一半儿,寻思寻思又拐了回来,柜子的抽屉里放着家里的现钱儿,除了刚分得的那二百七十元,还有平时卖菜攒的六十二块钱,三百多块对他们来说,有点儿多也属实花用不了。正琢磨着白天去信用社把钱存起来,是存一年还是两年呢,刚想到这里,就觉着脑袋后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屋里的乔老太太迷迷糊糊听见外头‘呼咚’声,什么倒下去的闷响,也没想太多,嘴里嘀咕了声:“这老头子,天天起的这么早,‘唏哩胡隆’的净整出动静,也不知道轻着点儿,自已不睡也不让别人睡。”浑然不知自家老头子已经晕倒在了地上,存了这一季的积蓄也全被人摸着了。
……
这注定不是一个安稳的夜晚,这样的沉静在一阵急促的铜锣声里被打破。
‘咣—咣—咣—’黑寂的夜陡然响起的锣声,伴随着高声的叫喊:“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起来救火呀——”
村南角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乍现火光,一股刺鼻的浓烟从屋子里窜了出来,院子里的男人被熏的直咳嗽,手上铜锣和叫嚷声却没有停。
隔了两户人家的东厢房里窜出两道黑影,一人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个老不死的,可真会赶时候,大半夜的房子着火。真他娘的倒霉,这家人刚放倒钱还没翻腾着呢——”未尽的话语里满是不甘心。
“行了,赶紧走吧,这一会儿好出来人了。再把咱们给堵屋里头,那可就麻烦了。”另外那人道。
那人一想,也确实如此。再有不甘,这时候也是跑为上计。
两人没敢再多做停留,趁着夜色掩护下,翻墙跑走了。
夜里头静,突然响起的锣声喊声格外的响亮,能传出去老远。
很快的睡梦里的村人就被吵醒了,一盏盏灯也随即亮了起来。
隔壁住着王大彪一家,最先听着动静的王大彪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乍然一看旁边院里亮起的火光,大惊失色,冲着拎着锣在那里敲的人就喊:“狼大叔,你还站那里不动地方,赶紧出来啊——”抹身就去寻水桶,好打水灭火。
刚从睡梦里醒来,大脑都还没有完全工作,只眼睛扫着那一处,就当成了真相。压根儿都没有去分析,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狼孩儿也没回应他,只是一个劲儿的敲锣大声喊,不消一会儿工夫,村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就赶了过来。
“怎么地了,哪里着火?”
“听动静还有那冒烟的地方,是狼孩儿家应该。”
“快快,赶紧去打水,帮着灭火。”
狼孩儿眼见着这人过来能有十个八个了,周围这几户人家除了个别的也都出来人,灯相继都亮了起来,知道这时间差不多少了,立时更了喊的话:“大家都起来,当心注意啦,村里进贼了,都赶紧醒醒——抓贼了——”
“嗯?咋回事儿,不救火了?”
“怎么词儿还变了呢?”?
没反应过来的村人,只纠结听到了内容不同,一时不知所措。
有那意识清醒的,直接就反应了过来,也跟随着大喊:“村里进贼了,大家抓贼啊——”
贼,贼在哪儿呢?
摸不着头脑的越发糊迷了,这到底是着火了还是进贼了,到底是咋个事儿啊?
正晕乎着的时候,村子另一头就响起了连番的呼喊:“抓贼啊,村子里进贼了——”
“快抓住他,别叫他跑了——”
“按住了,快拿绳子来——”
只隔了一趟街,前面喊着什么,后面都听的清楚。
“啊,前街抓着了,真有贼啊?”
“快快,赶紧过去瞅瞅。”
就是这么个工夫,院子里的狼孩儿丢下铜锣,三步并做两步的就往隔着两户的人家东厢房冲过去。
此时,院子里的点燃的小堆儿火已经叫王大彪提的一桶水给浇灭了。屋子里冒着烟,冲进去一看,也只是根儿拽在地上没有烧透的湿木头,难怪烟这么大呢。
几个村人站在道儿上,狼孩儿冲过来时,不忘叫上他们:“过来帮忙——”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多去解释,先看着人再说吧。
虽然有点被叫的一头雾水,可看这情形,应该是出事儿了。几人也不多问,跟着身后就进了那户人家。
几人进到屋里,可着墙上摸灯线,随手拉开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