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退了外村的这些心思不正的家伙,又得到公家入驻的好消息,村人们无比欢悦。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那都要载歌载舞了。
对于这次取得胜利的大功臣,赵家三姑娘,那简直是不住嘴的夸赞,好话更是不要钱似的成筐的往外来。
不拘男女、老少,只要是逮着机会,那就是一顿的夸,赵明玉、李翠珍身边那都围了一圈儿,那都得抢着说,不抢都没有空当。
赵文多第一回知道,这听好话也能把人给听吐了。从叔叔们把闹事的几村人都带走了开始,她身边就‘呼啦’一下围过来老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了话匣子,那真是五花八门儿的夸奖什么的都有。
有说她小小年纪胆气足,对着那么多人都没害怕,可真的行。也有夸她脑子灵,早早的就安排好了,把公家的人请来。更有的对她的身手大加赞扬,棍子舞的虎虎生风,那真是指哪打哪。顺便回述了下之前那几人被打的狼狈情形,越说越是眼睛亮,那兴致高的简直跟自己动手了一样。
而这些个人加一块儿也没有一个人说的厉害。在赵文多以往的印象里,张二驴就是白浪里很是普通的一个村人,只在赵明玉和李翠珍口里听说过他的一两件事,知道这人脾气有些大,上来劲儿了那是谁说都不好使的那种,要不然也不能被叫‘驴’了。
张二驴不是本名,而是村里人依着他那性子给起的外号。因为他在家排行‘二’,才得了这么个名字。他本名叫张得厚,人不如其名,一点儿都不憨厚,大家喊外号也喊的习惯了,很少再去叫大名。一来二去这很多人都忘记了他原来叫什么,只拿外号当称号。他本人也不在意,觉着这个‘驴’挺称他性格,倒是很乐意被这么叫着。
赵文多也就是一个半大孩子,跟他这样的大人很少打交道。在此之前,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就是这么个半生不熟的关系,却愣是被当成再熟悉不过的铁哥们似的方式,追着说了半个多小时。
当然了,都不是什么坏话,相反还是一个劲儿夸奖。可这样表扬的话,那说过一遍两遍的也就行了,总是兜着圈儿的说来说去,是个人都会觉着头疼啊。
张二驴也是高兴大发了,光顾着回忆着之前他被拦下的那一幕场景,不停的叨叨着:“你这小丫头怎么就那么厉害,连这个都能想到。”要不是赵文多拦阻的及时,他就得跟那帮人干上了。只要是交上了手,那可就不一样了,管是打着没打着人,对面那帮人指定得攀咬一番,到时候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白浪里村人虽说是站在有理一方,却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这番没怎么打起来的争斗,总是要摆明白说清楚。那帮人指定是都给弄走了,这边也得要出人去配合做个陈述。村长罗盛利带着几个人,跟着一起去了镇里。
倒是他们这些村人差不多都留了下来,张二驴把这全都归功于赵文多的先见之明。如果不是她在前面拦的那一波,指不定得带走多少人呢。
赵文多被身前身后围的这些人给夸的两眼直冒星星,张二驴又是不间断的输出,炮仗似的冷不丁再比划蹦哒表演那么几下,这脑袋是嗡嗡的直作响。
正在她直晕的听不下去了,打算不管不顾的推开人就走的时候,旁边有人出了声:“各位村邻,麻烦让一下,我找赵家三姑娘说点事情——”
挺冷冽的嗓音,话语里却尽是客气,听起来并不觉着难听,让人忍不住好奇是谁在说出这样的话。
傅廷坤本就相貌出众,再带上特意显出来的和气表情,无表中增添了七分的好感度。加上之前又是同那些大盖儿帽一起同行,算是对村子有所帮助的同伙人,又补足了余下的那三分。村人们对于这个赵家的省城亲戚,那是相当的有好感。
他这话一此,周围还在说着话的村人们立马停住了嘴,都把路让开,方便他行事。就连兴致高昂,比手划脚的张二驴那都歇了劲儿,眼巴巴的看着人被接走。
赵文多就这么被拉出了‘包围圈’,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抹了把脑门儿,刚才打架都没有这热,这一会儿工夫就让他们给说冒了汗。冲着傅廷坤直抱拳,多谢他救她脱离苦海。
傅廷坤都让她这动作弄笑了:“就这么听得别人的表扬啊?”别人是巴不得听赞赏呢,她倒好唯恐避之不及,那皱巴起的一张小脸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那些人也真是没有眼力见儿,都这么抗拒了,却愣是看不出来,一个个说的那叫个起劲儿。尤其是那个叫什么驴的,可真是没辜负他的名字,摇头晃尾巴甩蹄子的那叫得瑟个欢,最没眼儿看的就是他。
赵文多心有戚戚然,道:“一句两句是稀罕,让你听上半个小时,你也得吐。”下次再有这种事,她保准做完了就有多远躲多远,这种言语上的轮翻轰炸刺激真是一次就够了。
傅廷坤笑容不变,只是话题却是为之一转:“有没有想过,其实今天的做法很是欠妥。”稍微顿了下,脸上笑容敛去,换上正色的道:“或者换一种说法,你的做法实在很冒险,万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