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村的青壮男声势浩荡的进了村子,被白浪里一众村人阻在了村西口的土路上。
两方各自领头的都是村长身份,罗盛利对着边岭村的村长常兴升,这算是个熟人,镇上开大会时两人碰过面,还一起说过话。没想到以这种形来见面。
两方都对恃上了,谁也用不着说客套话了,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常兴升也不拐弯抹角,开口见山道:“这条河流过的可是好几个地方,不能被你们白浪里一个村独占。我们这些村,也应该个个有份儿。”
罗盛利直接怼他:“要叫你这么说,这条河流经的地方可是多了,从源头到尾梢,那都是跨市过省了,是不是该所有的地方人都得来分上一份?常村长可真是好盘算,还带着着这么些人过来,是打算说不通就用武力解决是吧?”
明人不说暗话,把事情直接挑明了,省得再假惺惺的互相敷衍,耽误了双方的时间。有那工夫,去河里淘几次沙不好吗。
“罗村长说的是啊,有时候光靠着嘴皮子是不行的,人家不听你的,可不就得打上一架,轮出输赢来才能决定吗。拳头一向谁硬谁说话,是不是啊?”
两人也都是不小岁数了,看着头上灰白一片,可这话撂的是一个比一个硬气。
他一个外村的村长,凭啥这么牛。不就是身后这么些人吗。
罗盛利也知道今天的情况,那是不打不行了,这都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是想停下来都不能了。
也意识到两个村长个自放完狠,接下来就该着他们上场了,一个个的瞪圆了眼睛,就等着一声令下,冲过去把对方打倒在地。
一时间,场上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情形也是一解即发。
两个村长到底是年纪大了,放在最前面舌战尚且可以,真要对打那可就不是个儿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别再人没打着,自已先把自已给弄伤着了。
双方各自站出来一个人,把两个老村长先扶下去休息了。
站在最前面的两人这一退下去,那两边打斗的主力就正式的面对面了。
这样的打斗,双方一般都会寻着最强健熊壮的那一部分人站在前面打头压阵,为的也是给对方一定的震摄。
几个村的联合队伍就是这样的安排,但看前面的这些人就比后面的那些要壮实一些。只个别的除外,比如溜边打蹭,看热闹来的高大宝之流,站在前面还是后边,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准备再跟人打。
自已这边的人是这样的安排,也当是对面也同样如此。不过,这样的倒也好,实力相当的对手,才觉着公平,打起来才会无所顾及。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已想错了,白浪里这个村不太走寻常路。
一堆的青壮男里,怎么还有个瘦不啦叽的小姑娘。
“你们村这是没有人了吗,让个这么点的小丫头出来扛架?”前面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声。
没太注意的人,也被这声喊得留了神。果然,在白浪里的队列里发现了一个纤纤柔细的小姑娘,手里一根两米多长的辣木棍,横眉冷对。
这些人里为了抢占上风,那手里的可都是硬家伙。小姑娘手里的木棍跟她的手腕差不多细,人瘦装备的也差。往那里一站,这不是来打架的,更像是来玩过家家的。
先前还对白浪里这个村子有所顾忌,觉着能把杨树仁那些人打跑,肯定是有些实力的。可现在这么一看,这哪里是实力强盛,根本就是强行硬撑啊。竟然让个小姑娘出来充数呢。
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都因为这一发现而有所懈怠。更有人开始对着白浪里村人哄笑,笑他们的强撑场面,却不知道好好的物色人选。
白浪里村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不屑、鄙夷的哄笑。
这样的情形他们并不陌生,就在几天前也经历过一次。同样笑话的那些人,都已经受足了教训。
由此也能看出来,这些人对之前的经过并不熟悉。很明显,被削的满脑袋包的杨树仁并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或许是出于面子,又或者对煽动不利,才会选择隐瞒。以至于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如此的得意,狂妄自大。
缀在队伍末尾的高大宝,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自已,也是这样的蠢蛋。不经历一场痛扁,就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同样,他也清楚的知道,哄笑的这些人,笑的有多大声,到时候叫的就会有多惨。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样的结果,他竟然会觉着莫名的舒爽。终于有人跟他一样了,体验体验什么叫作‘辣木棍炒肉’。
躲在常兴升身后的杨树仁,想要对那些人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选择性无视。就算那个小姑娘有两下子,也终究就是对上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局,没提也就没提吧。
他这样理所应当的选择忽略,却让前面的那些人狠狠的吃了记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