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我在山上采这个,跟他们打听了?”
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的是赵明玉、李翠珍,只因为她只跟两人说了来山上完成学校布置的任务,别人可是不知道的。他能找到这里来,就说明是两人透的话。
傅廷坤点点头,不然呢。他闲着没事儿干了啊,才跑到这山里头,又闷又热找罪受。
“你不是才刚回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赵文多手上薅药草的动作顿了下,扭头斜眼看他:“难道说是药效过了,你需要吃药了?”依着两人的关系,她也只能想到这个。
傅廷坤想了下,道:“算是也不算是。”
“嗯?这是什么意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回答算怎么回事?
傅廷坤稍加解释道:“虽然药效还在,能吃也能睡着,可是浑身都会觉着不舒服,偏偏也同样找不到原因。”这种事情可不是头回了,可以说他活了这二十多年,不是在找药,就是在找药的路上。对这种无缘故的发病,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实在是太有感触了,也最是有发言权。
赵文多有听没有懂,跟着没听一样。可这并不耽识理解话中的意思含义,道:“也就是说,你之所以大远道又开过来,只是觉着我这剂药方有可能对你这莫名出现的不适感,同样有效果,是这样子?”
傅廷坤怔了下,这个他还真没有具体想过,只是凭着直觉的就杀了过来。或者真的像她说的这样,明面上是没有去想,可是潜意识里替他做出了决定。
见到她,一切不适的症状就会全都消失。
沉下来仔细的体会了下,貌似真的有效果。之前的莫名不舒服,心口又堵又闷的感觉好像好了不少。只是,他们俩个才见着面,前后也不过十分八分钟,话都才只说了几句,更不用说架了,根本就没排上号去打呢。
头一次,傅廷坤产生了怀疑,这剂良法真的是跟她打架有关?
只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产生的念头,随即就被自己推翻了。如果不是因为打架,那他的毛病是怎么好的。这是已经证实过的事情,是完全不需要质疑的。
他的沉默,算是一种回答。
赵文多颌首道了句:“知道了。”重新又转回去,继续薅草药。
傅廷坤一脸问号,咦,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已经清楚了?还真是够聪明的。
两人算是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谁也没再去提这个话题。开始认真的去对付脚下的这些个长了九片叶子的家伙。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两个人又都是体力、耐力相当出众的那一拨人。不到一个小时,两个编织袋子就已经装满了。
草药占地方,又是新鲜的带着水份居多,两袋子其实也没有真正装多少。不过,既然已经半满了,那就是得拿到山下去,回去称称看,还差上多少,再返回来继续采。
赵文多直起了她弯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的腰,甩了甩胳膊、腿,伸展开了,紧接着抓起一个袋子往身后一甩,另外一只手径直拎着,就往山下走。
傅廷坤习惯似的打扫‘战场’,扫了眼刚才留过足迹的地方,却见到还有一堆草药没被装走,落了下来。紧跟着就去叫赵文多:“先别走,这里还有一些没装上。”
赵文多头都没回,答了句:“送你了,顶工钱了。”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全当是给个辛苦费了。
这哪里要诚心送他啊,明明是两个袋子塞的满满的,再装不进去了,拿着这多剩下来的送人情了。
明知道是这样,傅廷坤也没说破,好脾气的把这些草药抱起来,这都是辛苦的成果,不能作废,得一起带走。说不定那两袋子数量正好差这一些就够了斤数呢。到时候,她可就得感激他了。想到这样的可能,不自觉的笑了。
下山的路相当顺利,两人又都身手敏健,只用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山角下。
赵文多肩扛手拎,一点儿也没耽误速度,遥遥的领先了十数米远。
傅廷坤也不着急追赶,慢悠悠的跟在后面。饶有兴趣的看着前头那瘦小的身影,塞满膨胀起的编织袋,左前一个,右后一个,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偏偏露出来的小半背脊,消薄却有力,小腰板儿挺的直直的,一瞅就知道是个倔强好强的小丫头。
傅廷坤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理,只觉着这瘦消的背影,出奇的耐看,看了一眼,又是一眼。
直到视野里出现了别的身影,这才打住,收回了视线,不再径直盯着看。
走在前面的赵文多刚停了下脚步,同迎面走过来的同村人打了声招呼,没说多少话,应象征性的点头嗯了声。
那人是山根儿底下住着的放牛老汉,刚坐了席喝完了酒,从村里出来。碰见赵文多,就随口问了声:“这是干活儿去了,拿了这么多的东西。”
那袋子裹的严实,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老汉也没有要细究的意思,只不过是随口道了一句而已。
赵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