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小手段给迷糊住。赵文多只当没看见,环顾了下四周,尽管已经做到了大面上的气派,细节处却仍有许多不足。
可她也知道,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小县城,这个行业又是禁了数年,这才刚刚兴起,能做成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不能要求更多了。
赵文多暗自叹了口气,冲着那位上糖果盘的女服务员招了下手道:“小姐,叫一下你们的老板好吗。”
随着风气的更换,人们口中的称谓也有了变化。这时候的港片流行,一些时髦元素也跟着传到内地。
先生、小姐是最近将才兴起的叫法,年青人最喜欢赶风潮,叫这个的比较多。不过,还是有人延用之前的称呼,师傅、同志,上年纪的人都习惯这么叫。
赵文多属于入乡随俗,紧跟时代的脚步,哪里有需要就哪里有改进。
服务员是个二十出点头的姑娘,显然更喜欢这样流行的唤法,听见这样叫她,很是喜悦的笑了笑,答了声:“好的,请稍等。”转身就进了工作间。
没一会儿工夫,里头走出来个盘着头,穿着黑间黄缎子旗袍的三十多岁的女人,随手解下身前系着的帆布围裙。
“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气质温和,瞧着并不似精明的店老板,倒像是平时常遇见的邻家姐姐。
赵文多掏出兜里拿了布皮包裹着的金块儿,往身前的玻璃柜台上一放,道:“老板看看,这东西你们收不收。”
透明的玻璃台子,灰蓝色的旧布皮看起来毫不起眼儿,掀起的一角透出些微黄的色泽,女老板伸手把它完全揭开,里面不规则的金块儿就完全露了出来。
“这个是——狗头金?”女老板也是有些见识,眼前的黄疙瘩一身的麻子点坑坑洼洼,跟平时见到的金子很是不同。
“老板也觉着是吗?”赵明玉闻言有些激动,不自觉的屁股都欠了起来,往前探了探身。
直到进门前他都还在惴惴不安,万一这东西不是金子,被人看出来会不会说他们是骗子。老实了半了辈子了,可不能冠上这么个坏名声。
这位女老板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无疑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虽说只是个疑问句,还没有完全确认,那至少是成了一半。
“看外表倒是很像,是不是的还得进一步验明。”女老板道:“两位不介意我用些手段查验下吧?”
“当然。”赵文多比了个‘请’的手势,任其行事。
卖东西就得容许人家校验品质,什么都一样,金子这种贵金属更是如此,谁也不愿意花了高价,买回来的东西是个假货,条件允足情况下,自然是好好检验清楚了最好。
女老板也是讲究人,本着透明化交易的原则,把操作间里的工具搬到了外面,当着二人的面,打开了火枪加热,没烧上太久,一角红透即止。
直放到冷却下来,烧灼的地方是黄金色泽,并非变暗变黑,这才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金没错,而且看颜色,含金量还很不错。”
“确认是金了那就好。”赵明玉喜不自胜,道:“那老板你看能给多少钱?”这才是最终的目地,前面的都只是铺垫。
女老板沉吟片刻,方才道:“不瞒两位,这东西看着是金子,实则却不是纯金,里头有一些杂质,这就影响了价格。现在纯金每克的收购价是四十块钱,而这个则差不多要减半,也就是二十块钱,共计多少钱还得要上称称重,最终算出总钱数。”
从始至终,女人都表现的相当坦荡,不管是验金还是议价,一条条给说的清楚明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赵明玉就觉着这人够实诚,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该说的都给讲清楚,也不担心你听了这么多转身就走了。卖于不卖全看你自己,她则负责把情况分晰透彻,买卖不成也仁义在,全当是义务帮忙了。
这样的行为相当能博取人的好感度,觉着这么温和又细心的人不会说假话,这东西也就是值这么多。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这金子也就卖了。
赵明玉显然就属于这样的情况,虽然觉着有点儿少,可人家都说了,这里头的杂质不少,不能全按纯金的价格来算,按比例是要把那一部分剔除掉。
“那要不就——”迟疑的看向赵文多,意思是说,你看这人家都给解释清楚了,咱这不是完全的金子,里头掺杂了不少别的东西,确实是不能跟纯的相比。要不就把它给卖了吧,二十块钱其实也不算少了,都够买上一麻袋的大米了,只一克的价钱就够全家吃上一个多月了。
赵文多递了个眼神,阻止他再说下去,转身对上女老板时脸上带着同样温和的笑容,道:“老板姐姐可不够诚实哟,我可是听说这东西比金子都要贵,不在于它的纯度够不够,而是在它的本身价值。我们老师说过,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越是少有,它就会价格越高。我们村里可是多少年都没有人捡到过一块儿,可以想见这个真的是很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