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连她的怀疑都给讲了,就等着下一步证实了。
三包500克的沪牌奶粉并一排摆在了桌子上,旁边放了三个空饭碗,先倒了开封的那包进去,就着白天的日光,明眼可见淡黄灰白两种颜色颗粒掺杂一起。
为了进一步的验证,赵明玉剪开了一包没开封的奶粉,还想把另一包也剪开,被李翠珍一把拦住:“别都打开了不好放,就这一包就对比出来了。”都不用细看,上眼一打量两碗奶粉的颜色,那就不对。
赵文英更是两个碗里各捏了一搓儿,放进嘴里细品,刚开封的就是奶香,半包的那个杂着一股子生面子味儿。
显而易见,确实像他们怀疑的那样,半包的奶粉让人给掺进了面粉,也是造成小五肠胃过敏生病的原因。
李翠珍当即就炸了:“他M的SB老太太,爱小贪财到小月科孩儿身上了,坏心烂肚肠的偷回去也不能得好了,喝了就叫她拉稀跑肚——”恨的真是咬牙切齿。
“行了,歇会儿吧。再骂她也听不见,干累嗓子费唾沫。这事儿不能就算完,等我缓过劲儿了就去找她。”赵明玉端起了饭碗,叫住了老婆,说着自己的打算。
骂了一通也算解了些恨意的李翠珍也算找回了清醒,道:“你要找过去,她再不承认怎么办?”
这种干坏事的最是会狡赖,当时又没有人看见,比起那条猪肉腿好歹还有小四在村口见着了,这个可都是凭猜推测,半只眼睛都没瞧着。
显然,赵明玉是早就想好了,回来这一道上估计都在想着这件事,这时候被问到连个磕巴都没打,直接就道:“她凭什么不认,干了这么大件坏事,不认就行了吗,我非得找她说说理去。”
理是同明晓事的人说的,不通道的人说不着。
两姐妹不是太赞同赵明玉想做的事,是,小五确实是因为偷换的面粉差点儿出了事,可是谁都没亲手抓着,仅凭推测是做不了证据的。再加上兑换的也是食物,一些小孩子也都在吃,不能算做有害物质。顶多就是爱占小便宜,连偷都算不上。更何况,对方还有张极会说的嘴,死了都能叫她说活了,稍加辩解就能摘个一干二净。
找上门去逼她承认,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若要说不同意,却又有些不对。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又一回事。自家孩子受了罪,他们这些家人哪里还能坐视不理。虽说是知道这架八成是吵不赢,什么都不去做也会觉着窝火憋气。
李翠珍也是同样的心情,她这当妈的比之两个姐姐更甚。
“找过去也行,就算她不承认,那也得好好宣扬宣扬,让左邻右舍的都知道知道,那SB老太太是个什么人。她姓包的不是惯会做人吗,就把她那张老脸皮给撕下来,再叫她装。”
包冬梅惯会两面为人,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吃过她这笑面亏的人,清楚这就是个两面三刀的,看着不错,最是一肚子坏水。
那些不清楚的只当她是个好人,见天的脸上挂着笑,以为是位多慈祥的一个老太太。
经营了这么些年的形象,不给她扒的裤衩都不剩,那怎么能解了这份害子之恨。
赵明玉说了就去做,只隔了一天就找上门去。为了佐证所说的事实,还把老四赵文男这个人证也给带着了。
彼时,赵文多带着处理好的一批毛皮刚到了镇街上。
大刘师傅当的中间人,帮着牢线搭桥,联系了好几个买家,其中就有两个是关外来抓货的皮货商。
买卖,买卖,一方买一方卖,不拘关里关外客,价钱合适这买卖就做得成。
因为之前从集市上两个二道贩子兄弟那里听到了各类皮子的报价,心里有了预期值,这批皮子谈价就要格外顺手。
前前后后上山共得了十二张灰鼠皮、九张兔皮,同样的类型皮子还按照毛色完整程度划分了三个等级,最高的一张灰鼠皮卖了八块钱,最低的一张兔皮三块钱,这批皮子共计卖了一百二十六块钱。
另外还有一捆野鸡翎子,买家瞧着成色不错,也一并都收了,给了三十四块钱。
两个加起来正好是一百六十块,在这个一年下来,全家都攒不上十块钱的年代来讲,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从集市上得了消息,到皮子全部出手,前后也不过三两天的时间。原本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市价正上涨的时候,完全可以再等等看,到下个集市到来时再出手都不迟。
只是现下的情形不太容许,家里原本就是底儿枯,一直以来都是现挣现花,没有多少的余钱,小五这一病,只住了一晚上的医院,就花掉了攒了大半年的钱。
都说是家有余粮心不慌,没有余钱心也不稳当啊!
这笔生意能做成,也多亏了大刘师傅,打听行情加联系买家,前前后后没少的出力。
人家没说别的,只说是看她们年纪小不容易,能伸把手就伸把手,全就是帮个忙,啥也不图,纯属是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