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想乐。
这时候,出去方便的李翠珍也回来了。
跑了外头三趟,肚子疼倒是不疼,就是没了力气。解开脑袋上围着的一圈儿围巾,身上厚棉衣脱着都费劲,喘了两口气才算拾整利索。
人一难受,就格外爱发个脾气。
李翠珍蹲的两腿都快麻了,光是站着都打着颤,再看见赵明玉迎面在那里笑呵呵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声气的哧了句:“笑个屁笑,有什么好乐的。”
赵明玉也是个好脾气的,非但不恼,还耐心的解释:“咱家老三给二妈改了个称呼,不叫原来的那个了,换成‘二奶’了。”
二奶奶和二奶,有什么不一样吗,不就少掉一个字儿,意思不还是那个意思吗?
李翠珍一脸狐疑,搞不懂这笑点在哪里。
赵明玉冲她挤了下眼睛,意思是等着没人的时候再细说,这会儿先搁下。
接收到讯信的李翠珍按下心中的疑惑,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地桌前,刚回来的两姐妹正接过赵文英端过来的中午饭,除了一盘菜饼子,还有剩下的半碗肉汤。
瞅着那油汪汪的半块猪蹄子,李翠珍不太大声的嘟囔一句:“能不能是喝了这汤,才闹的肚子?”中午她也没吃啥,除了小米饭,就是这个了。
“那可不能,都是现烀的好花生好猪蹄。你们家那猪不是才杀的吗,这么冷的天,冻的硬梆梆的根本就不可能坏。”
郑冬梅生怕扯到她身上,继续辩解:“再说了,要真是肉没放好,有了坏味儿,那还闻不出来吗?我们都一起喝的汤,别人没事儿,就你坏肚子了。那就说明压根不是汤的事,是你自己的问题。指不定是身体有啥暗伤,这会儿生孩子就表出来了。”
李翠珍本来怀疑的八九分了,让她这顿小嘴一通叭叭,愣是又不确定了。
这个问题,刚才赵明玉和赵文英也都寻思过,哪方面都猜测了,连昨天吃了啥都连番回忆了一遍,都不太确定问题究竟出在哪块儿。
让郑冬梅这么一分析,觉着也确实是,猪是昨天才杀的,肉都直接就冻上了,再新鲜不过了。那猪蹄子现拿出来化的冻,焯水、切块、煮炖,都在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要动手脚都不可能。
一双双带着猜疑的眼神看过来,李翠珍都给看毛了,不自觉拍着胸前道:“咋地,还是我有问题了?”
这些年贫困日子过的多了,吃不好,喝不上的,营养不良她承认,可本身底子是好的呀,没啥大毛病,这个她可敢保证。
“那可说不准,指不定你当闺女的时个就有病,自己还不知道呢。”郑冬梅找着话头,总是往有老毛病上面引,这样也就把她这个做汤的人摘出来。
“我妈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汤。”就在几人都犹疑不定,眼瞅着李翠珍就要被扣个病秧子底子的名声,赵文多出声了。
郑冬梅被踩着尾巴似的第一时间扬声驳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这汤好好的又香又浓,能有什么问题?我们可是都喝了的,要是有问题,不早就表出来了。”
“你们喝没事儿,并不代表着生完孩子的人喝了没事儿。”赵文多一弄清楚原由,知道李翠珍中午喝了猪蹄子汤,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桌子上的这半碗汤,三分之一都是油。当然这是剩汤,加火又蒸了一遍的缘故,多出了些油脂。
原来的头汤油层是比这个要薄一些的,即便是如此,对于一个刚耗损过大的身体来说,还是太油腻了。加上猪蹄子本身就是厚脂,不容易消化,两个相加,也就坏了肚子。
赵文多简短的几句话,这么一解释,争讲不清的这几个人才恍然大悟。
“要这么说,我这汤是不能再喝了。”浓香的花生,烂烀的蹄肉,李翠珍可惜的叹了口气。东西是好,可她消受不起。
“七天内最好别喝。”赵文多顿了下,加了句:“喝了也下不了奶。”
“净瞎说,猪蹄子汤最是好下奶,这方子可是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多少年都是这么用的,咋还说不下就不下了呢。你个黄毛丫头,还能懂这些个门道,可别瞎喳喳了,像是多懂行似的。”
郑冬梅倒也没完全说错,赵文多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大人都没想明白的事情,她哪里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三,这些你都是打哪听说的?”赵文英小心的瞅了眼炕头上坐着的两个女人,想让赵文多再解释一下,省得她们翻脸发飙。哪一个都挺让人头疼,还凑到一起,真是够闹心的。
赵文多决定说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好了腹稿,理由也想的也简单:“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们没听说过吗?没事儿多看看书,什么就都知道了。”
她也没细说哪本书里写了产后护理这些知识,只这一句莫愣两可的话,就给一个笑脸虎老太太,一个王风妈给对付住了。
两个人性格不同,油滑、厉害,却有个共同点,都没念过几天书,斗大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