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众人都问:“什么?”
马玉麟抬着下巴道:“左路军最大的问题在内部!董抟霄是副帅,却控制着全军,西宁王身为主帅,却被副帅压制,这中间会没有矛盾吗?应该采用离间分化之策,让他们自行分裂!”
秦苓思问:“如何离间分化?”
“这……”马玉麟一时答不上来,他目前也只有一个大的方向,具体如何操作,还没有思虑清楚。
张阳泉眸光微闪,道:“突然叫你们过来,估计你们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今日暂且散议,每人都回去想一想,明日再议!”
众人齐声答应,各自退下。
当天夜里,张阳泉正在书房闭目养神时,秦苓君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她用脚跟带上门,给张阳泉倒了杯茶,然后搬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盯着他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张阳泉愣道:“说什么?”
秦苓君抬了抬眼皮,道:“别当我不知道,今日集议时,马玉麟说完话后,你神情明显不对,定是想到什么!”
张阳泉哈哈一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秦苓君微笑道:“快说,你到底想到什么主意了?”
张阳泉放下茶杯,缓缓道:“目前还只是一个构思,许多地方还需要完善。”
“是不是像马玉麟说的一样,离间左路军?”
“对,也不对!”
秦苓君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什么叫对也不对?”
张阳泉喝了口茶,慢慢道:“对指的是方向对,确实要从左路军入手,但离间分化没用!”
“为何?”
“左路军主帅西宁王和副帅董抟霄确实矛盾重重,不过董抟霄已经完全掌控左路军,西宁王则被架空,就算两人矛盾再大,西宁王拿董抟霄也没办法!”
秦苓君点点头,道:“那该怎么做?”
张阳泉眨了眨眼,笑道:“西宁王对付不了董抟霄,但有人能够对付啊!”
秦苓君愣道:“谁?”
“当然是脱脱了!”
秦苓君皱眉道:“这恐怕不大容易,脱脱既然肯让董抟霄戴罪立功,说明非常看重他的能力,轻易不会免去他的职位!”
张阳泉笑道:“正因为董抟霄是戴罪立功,脱脱才不会信任他,别忘了董抟霄戴的是谁的罪!咱们只要让脱脱对董抟霄起疑心就好了!”
秦苓君道:“脱脱老奸巨猾,就算对董抟霄起疑,若是看不到确凿证据,估计也不会对他动手!”
张阳泉笑道:“谁说没证据?”
秦苓君愣住了。
张阳泉缓缓道:“你还记不记得察罕帖木儿放开水道,让方叔和李二回来的事?”
“当然。”
“那你想出原因没有?”
秦苓君摇了摇头。
张阳泉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道:“我倒是有一个怀疑!”
“什么?”
张阳泉目光灼灼地道:“察罕帖木儿确实是因为不愿交战,才放开水道。不过他并非怕我们,而是不愿与我们两败俱伤!”
秦苓君沉吟道:“你觉得他是想保存实力?”
张阳泉道:“不仅如此,他应该怀疑董抟霄故意将局面推动到这一步,想让他与我们两败俱伤!”
秦苓君讶道:“董抟霄故意的?”
张阳泉笑道:“你想想看,高邮水战时,方叔他们顺利逃脱董抟霄包围网,这才让我下决心与察罕硬战一场。倘若方叔他们被剿灭了,我还会不会集结大军与察罕野战呢?”
秦苓君拧眉道:“你怀疑董抟霄故意放走方叔他们?”
张阳泉摸了摸鼻子,道:“从结果来看,我觉得非常有可能,只要我们帮他消灭察罕军,脱脱就只能倚仗他了!”
秦苓君想了一会,道:“你这种猜测是建立在董抟霄有私心的前提上,我却听父亲提过此人,说他刚毅秉正,大公无私!”
张阳泉淡淡道:“耿四最近传回一个消息,说贾鲁曾让左路军将领故意在兴化打败仗,好让董抟霄重新被启用,你觉得这背后没有董抟霄授意吗?”
秦苓君怔了怔,道:“莫非父亲看错了此人?”
张阳泉缓缓道:“若非耿四的这条消息,我也不会联想到这么多。总而言之,董抟霄确实有问题,我们只需想个法子,让脱脱去调查他!”
秦苓君道:“要不然再送一封假信去,就写着他故意让部下在兴化打败仗,又故意在高邮湖放过我们的水军!”
张阳泉失笑道:“真要送这样一封信,反而帮了他!脱脱这么精明的人,怎会上两次当?他反而会觉得我们在害董抟霄,信上的事都是假的!”
“那怎样才能让脱脱怀疑他呢?”
张阳泉叹了口气,道:“我的思路就卡在这里,脱脱没那么好骗,远程传消息的话,都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