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李二、傅友德和俞通海四人都怀着拼死一战的决心进入邗沟运河,前往邵伯镇!
然而来到镇外时,派出的斥候小船回报,邵伯镇的河道并未堵塞,岸边也没有严阵以待的敌军!
众人又惊又喜。李二狐疑道:“他们既然守在邵伯镇,为何不堵住水道,莫非有什么阴谋?”
方远一摆手,道:“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反正这一关都是要闯的,没什么好迟疑的了!”
于是水军张满风帆,径直穿过了水道,一路上竟没有受到半点攻击。
众人大喜,命战船全速前进,很快便遇到了江都军斥候,随斥候一起去见张阳泉。
张阳泉见到几人安然无恙的归来,大为惊喜,立刻命大军转向,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朝江都返回。
返回江都的路上,方远和张阳泉并辔而骑,将这次出战的各种细节一一汇报了。
张阳泉听到兴化失守后,问道:“卞元亨怎么样?还活着吗?”
方远笑道:“那小子的命硬得很,不过需要修养几个月!”
张阳泉点头道:“那就好。”
秦苓思拉着缰绳,蹙眉道:“奇怪,察罕帖木儿为何会轻易让你们过来,莫非他军中得了瘟疫?”
方远哈哈笑道:“那就不知道了!”
王大摇头晃脑道:“我就说了,他一定是怕了我们!”
山猪沉声道:“他是否惧怕我们,只需一件事就能明白!”
王大愣道:“什么?”
山猪道:“他是否会依然守在邵伯镇!”
王大奇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山猪道:“纵观全局,眼下咱们的危机虽然解除了,高邮却将陷入巨大的危机。兴化已经失守,董抟霄的左路军得到解放,鞑子将大举攻打高邮!”
张阳泉明白了山猪的意思,道:“高邮已经没多少守军了,能救他们的只有我们!”
山猪道:“是的,所以察罕的右路军能否在邵伯镇封住我们的救援之路,将成为此战的关键!”
方远摸了摸下巴,道:“高邮估计撑不住太久,我们还是得出兵援助!”
张阳泉没有吭声。
之前破釜沉舟,是为了救援方远和李二等人,如今既然救下他们,是否值得为高邮军堵上所有本钱,就需要考虑考虑了!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倘若高邮危急,再派兵援助不迟!”他考虑良久后,说道。
……
邵伯镇附近的右路军营寨内,察罕得知江都水军离去后,朝手下吩咐道:“传令下去,堵住运河水道,绝不能再让他们通过邵伯镇!”
一名将领应诺离去。
过了没多久,也速带人来到了邵伯镇,脸色黑如锅底,冷冷道:“察罕统帅,丞相请你过去一趟!”
察罕早就准备好了,派人叫上扩廓,父子俩跟着也速一起返回高邮城外。
脱脱的中军已回到了城北扎营。
察罕父子来到中军帅帐时,发现西宁王、董抟霄和荆王都在帐中。
除了董抟霄外,每个人看他的眼神仿佛都要生吞活剥了他。
荆王站起身,厉声道:“察罕帖木儿,你为何放江都水军离开,是暗中与他们勾结,还是不敢跟他们作战?”
察罕没有吭声。
扩廓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沔阳的徐寿辉军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安丰的刘福通也蠢蠢欲动,我们应该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镇压其他地方的起义军!”
荆王气急而笑,道:“扩廓小子,你以为我们不知天下大势吗,不知兵贵神速吗,要你個乳臭未干的娃子来教我们?”
扩廓不理他,直视着脱脱。
脱脱淡淡道:“扩廓将军,听你的意思,难道放了这支江都水军,反而能更快取胜?”
扩廓朗声道:“不错,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打下高邮!若是堵住这支水军的归路,只会逼迫他们进入高邮城!”
脱脱面无表情道:“本相率军堵住了高邮西面的水门,他们如何进入高邮城?”
扩廓道:“您确实领军堵住了水门,那北门呢?南门呢?他们不能弃船登岸,从南北两门进入高邮城吗?”
脱脱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扩廓接着道:“高邮军的顽强您也见识到了,若是再得了这支生力军,咱们要何年何月才能打下高邮?”
董抟霄忽然道:“依我之见,敌军似乎没有进入高邮城的意思,他们粮尽之时,选择去邵伯镇,就代表他们宁愿冒险回江都,也不愿进入高邮!”
扩廓瞥了他一眼,道:“董帅恐怕料定他们要去邵伯镇吧?”
董抟霄淡淡道:“谈不上,我只是觉得这支水军数量虽不多,却携带着三四十门火铳,他们舍不得弃舟吧!”
荆王冷冷道:“听说江都军大军出动,直奔邵伯镇,你们父子不会是怯战,这才放他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