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蔡家损失近四成财富,终于转变了总管府对他们的态度!”
卞元亨愕然道:“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魄力!”
卞英又道:“蔡恒的手段不止这些,他先救回了妹妹蔡涵,然后蔡涵与郭念生的儿子好上了!两个多月前,他又与军械局的新任监丞贾班成了莫逆之交。”
卞元亨默然无语,过了许久后,才低沉着声音道:“倘若诚王能够击退元军的这次进攻,我就向他请辞,离开高邮军。”
卞英惊喜道:“好,好!以咱家与总管府的关系,现在加入总管府,还能得到重用!”
卞元亨垂目道:“孩儿打算回家打理生意,不想再出仕了!”
卞英愣了一下,赶忙点头道:“那也行,总比待在那边要好。”
做下决定后,卞元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去内院向母亲请安后,陪家人吃过午食,然后朝着鹂园而去。
根据他接到的通知,酉时左右,张阳泉会带着成亲队伍和总管府官员来到鹂园。现在刚过申时,时间还早。
然而卞元亨来到鹂园门外时,发现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已经挤满了大门。
这些客人五花八门,有坐牛车的,有坐骡车的,还有骑着毛驴的,听他们相互间说话,似乎都是城郊的镇长、屯长。
卞元亨正觉惊奇时,忽听后方传来一道低低的呼喊声,转头看去,只见沈千千披着斗篷走了过来,朝他笑道:“卞公子也是来参加婚宴的吗?”
卞元亨点了点头,见沈千千身后只跟着一名随从,问道:“沈姑娘是步行而来?”
沈千千伸手一指,道:“是啊,我家就在旁边,方便的很!”
卞元亨默默凝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府,这座府邸距离鹂园只有百步不到,充分显示出沈府在江都的地位!
而且两人沿途之际,遇到的婚客都会主动走过来,亲热的朝着沈千千打招呼,言行神态,极为恭敬。
眼瞧沈千千风光无限,他更能体会父亲和兄弟的辛酸失落。
两人排队进去时,卞元亨忽然瞧见了蔡恒。
只见他与一名中年男子并肩走来,一边走一边谈笑着,蔡涵和蔡员外都跟在两人身后,从蔡员外看中年男子的目光,便知对方身份不低。
卞元亨道:“沈姑娘,蔡恒身边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沈千千瞥了一眼,笑道:“那是贾班,军械局新上任的右监丞!”
卞元亨想起父亲提过此人,便收回目光,又问道:“张总管为何在大婚之日,将附近的镇长屯长请来,你知道吗?”
沈千千掩嘴笑道:“他们都是龙潭寨老寨民啊,我还以为你认出来了呢!”
卞元亨怔了怔,张阳泉打下江都后他便去了张士诚手下,并不知道那些老寨民都被任命为要职。
仔细一想,确实没人比他们更忠诚,随即释然。
沈千千看了他一眼,道:“卞公子这次是代表高邮那边而来,还是代表卞家而来的呢?”
卞元亨心中很不是滋味,淡淡道:“我是奉命而来。”
沈千千察言观色,也就没有再多话。
排队轮到二人时,两人也各自送上贺礼。沈千千送上一份“白玉送子观音”,卞元亨代表张士诚送上一座“古铜孔雀灯”做贺礼。
两人进宅后,便因男女身份不同分开。
沈千千被引入后园,刚走没几步,忽然瞧见秦苓思带着一群婢女过来了,每个婢女手上都端着些装饰用的瓷器。
昨天晚上,秦苓思陪着姐姐一起回龙潭寨,今早又陪她一起去总管府,然后先一步回到鹂园,负责婚宴的张罗。
她与沈千千关系不错,便让其他婢女先走,拉着沈千千的手,笑道:“我带你去找何家姐姐她们,免得见了其他女寨民,你也不认识。”
沈千千笑着答应了,悄悄打量着秦苓思。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红的棉袍,外面套着大红色的花袄,披着橘红色裘皮斗篷,显得十分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