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阳泉挑选了十几名精干之人随行保护陈、方二人,除了三千两金子外,又选了些珍宝让二人带去当见面礼。
当天中午,张阳泉和秦苓君摆了饯行酒,为二人送行,然后将两人送到码头,望着他们登上一艘前往江州的客船。
陈、方二人离去后,张阳泉回到总管府。
如今火炮的生产进入正轨,他对守住江都的信心大了很多。
本来他打算等元兵来袭,就放弃真州和通州,将兵力收缩到江都。现在却又有些舍不得这两座城池了,尤其是通州这座出海口。
两城守军都是一万,若是不撤军,也不可能再从江都给他们增兵,所以只能让他们自行扩军。
所以回到总管府后,张阳泉下达命令,允许山猪在通州和泰兴两地招募士卒,尽快扩大军力。
徐百升也尽快在真州发榜募兵。还下令将水泥作坊下一个月生产的水泥,都运送到真州,加强真州城防。
江都城也下达了新的征兵令。
张阳泉打算招募两万预备军,虽然也接受训练,却并非正规军,平日可以忙自己的事,只需在指定时间参加训练即可。
几道命令刚传下去不久,郭念生忽然走进书房,手中还拿着两封信。
“总管,濠州和无为传来的急信!”
张阳泉一愣:“无为?”
郭念生道:“是天完军大帅赵普胜的信,他说彭莹玉中了董抟霄奸计,被诱出徽州,受困于采石县,形势岌岌可危,希望我们出兵相救!”
张阳泉皱眉道:“我们与采石相距遥远,如何能救?”
郭念生道:“他希望我们攻打集庆路,如此一来,围困采石的元兵必定向集庆回防,彭莹玉便能突围!”
张阳泉哼道:“我军水师尚未练成,冒然进攻,可能全军覆没。你回信告诉他,我们虽有援救之心,却有心无力。尽量写委婉点。”
郭念生点头应诺。
张阳泉又道:“濠州的信怎么说?”
郭念生忙道:“是郭子兴的信,他说濠州派去阻击贾鲁大军的几支部队都吃了败仗,如今他和孙德崖、赵均用、彭大等人都被围在城中。”
张阳泉心中一惊,濠州兵马最起码有五万以上,竟打不过贾鲁的三万元兵。是贾鲁领兵有方,还是元军主力部队真的这么强大?
“他们不会也想让我们派兵相助吧?”
“那倒没有。”郭念生笑道:“他只是听说我们击败了滁州兵,希望我们能顺势打下滁州,如此可以给贾鲁增加压力!”
张阳泉想了想,摆手道:“眼下我们不能再分兵了。你派人去军营,先把此事告诉大寨主,如果她也没有意见,就不必理会了。”
郭念生领命去了。
接连听到两个坏消息,让张阳泉心情有些沉重。
天下起义军虽然无数,然而最强的两支分别是刘福通和徐寿辉。
如今刘福通被察罕帖木儿压得死死的,徐寿辉也被董抟霄、蛮子海牙两路大军围剿。某种意义来说,起义军正陷入最低谷之时。
破局点还是在高邮之战,等撑过了这场大战,局面就会柳暗花明。
数日后,张阳泉收到一封陈基的书信,信中言明,他和方远在经过和州时,客船被和州水师给扣住了。
两人身上带着不少金银宝物,故而悄悄在底舱放了一艘小船跑了。
当时是夜晚,小船并未被发现,两人找了個地方上岸,改走陆路前行,故而会耽搁些时日,好让张阳泉知晓。
其实就在张阳泉收到信的当天,陈基和方远已经来到了巢县。
巢县目前是左君弼的地盘,巢湖位于巢县以西。
左君弼也是彭莹玉弟子,目下任职于天完政权,据守庐州,与巢湖水寨算是盟友关系。
陈、方两人先在曹县待了一天,打听了一些情报,然后才坐船来到水寨,自报身份。
如今江都军名声极响,李普胜、俞延玉、廖永安三人得知江都军使者到来,齐齐迎了出来,引二人到水寨聚义大堂。
叙礼毕,李普胜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江都军竟也知道我巢湖水寨,还派使者亲来,实在是给我们面子!”
他和廖永安、俞延玉并坐上首,因为最喜欢披头散发,别人都喜欢称呼他为李扒头。
陈基笑道:“天下起义军之中,有谁不知你们巢湖水寨的大名?若论水战,除了方国珍外,大家最佩服的就是你们了!”
俞延玉淡淡道:“陈兄的意思是说,我巢湖水寨比不上方国珍那个反复小人了?”
一名陪坐下手的青年笑道:“听说陈先生以前在方国珍手下做过幕僚,夸几句自己的老主子,那也是正常的。”
廖永安吃了一惊,急忙喝道:“永忠,闭嘴!”那人正是他弟弟廖永忠。
方远早已拍案而起,怒视着廖永忠道:“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家陈大哥与方国珍不过是朋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