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王大吃一惊,敌人不是在跟滁州兵激战吗?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是陈野先反应迅速,急道:“咱们中了敌军之计,王爷,快传令,让过江部队立刻撤回来!”
西宁王茫然的点了点头,极目远眺,然而浦子口位于河道之内,无法看清情况。
陈野先赶紧让旗手传达命令。
过了良久,便瞧见船队驶出浦子口,阵型凌乱,有的船连帆都没打正,被冲到下游去了。
一支人马从河道追了出来,一路追到江岸边,远远还在射箭攻击着船队。
过江的部队大部分是王蒙哥的人,眼见损失惨重,王蒙哥面色有些发白。
康茂才暗暗冷笑,庆幸刚才没有派自己的人过江。
西宁王脸色铁青,一声不吭,等到部队返回,朝统领过江部队的将领怒斥道:“怎么回事?哪里冒出来的贼兵?”
那将领苦笑道:“我也不知,我们刚到岸口,正下船时,他们就冲出来了。幸好和州兵帮我们挡了一阵,不然我们恐怕都回不来了。”
王蒙哥咬牙道:“有多少人?”
将领道:“约莫上万贼兵!”
陈野先沉声道:“只怕江都贼兵猜到咱们会攻打真州,所以把主力提前调到了真州!”
王蒙哥心中在滴血。
他与龙潭寨交战三次,全部都输了,每一次敌人都变得更强,他也败得更惨烈!
想到丧子之痛,他大声道:“我不信他们敢把人都调到真州,眼下这支人马定是真州主力。我们应该立刻渡江,牵制住他们,和州军和滁州军定能趁机打下江都!”
康茂才冷笑道:“贼兵诡计多端,这时候过江,就是拿全军将士之命当儿戏!依我之见,应立刻派人过江打探情报,先探知滁州军和和州军动向,再做决定不迟!”
陈野先出声赞同。西宁王已生出畏惧之心,这次没有听王蒙哥的,同意了康茂才的意见。
一直等到第二天未时,派去的斥候才带回消息。
滁州兵已全军覆没,和州的也先帖木儿在攻城时,受到前后夹击,大败而归。
至此,三支进攻真州的人马,已败退了两支。
西宁王哪还敢再进攻,命大军驻扎在大城港,等候方国珍那边的消息。
一日后,真州驿兵将消息传到江都。城北大营中,众将得知捷报,齐声喝彩。
秦苓君询问集庆军行止,驿兵回答道:“两万多人马,都在大城港驻扎着,既未渡江,亦未撤退。”
秦苓君皱眉道:“他们两路军皆败,为何仍不肯退去?”
张阳泉略一思索,笑道:“如果集庆兵马就这样退去,必成天下笑柄。估计他们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在等方国珍的消息吧!”
便在这时,有通州驿兵来报,常熟水军和方国珍军合军一处,共五万大军,来犯通州。
众将尽皆大惊,猴子急道:“总管,敌军势大,不如放弃通州吧。反正我们当初攻打,也是怕张士诚得到。”
张阳泉目光沉静,朝秦苓君问:“大寨主以为如何?”
秦苓君犹豫了一会,道:“若依着我的意思,就和他们打到底!”
张阳泉点了点头,向众人道:“大寨主所言乃是正理!咱们拍拍屁股走了,通州百姓怎么办?张士诚都能不肯弃高邮城,我们又怎能弃通州?”
众将皆点头应是。
秦苓君道:“我再领五千人马前去驰援!”
张阳泉摆手道:“江都只留一万人,其余人马你都带去,这一战咱们输不起!”
“那江都……”
张阳泉笑道:“江都如此坚固,又有一万人镇守,哪有那么容易打下?”
秦苓君与他对视片刻,不再多劝,只道:“我绝不会丢了通州城!”
语毕,出了营帐,先挑选一万精锐留在营中,带着剩余的一万多人,轻装出发,直奔通州。
秦苓君离开后,张阳泉回到总管府,和郭念生一起安排后勤粮草供应。
晚间时分,秦苓思回来了,却是秦苓君离去时,让她返回江都,帮忙镇守。
其实以江都城的地理来说,非常安全,南面是长江天堑,东面是泰兴,北面是高邮,西面是真州。
除了江对岸的镇江兵马,周围都是友军。
当然了,张阳泉也知道秦苓君是担心张士诚因通州之事怀恨在心,趁江都虚弱来偷袭。
这种可能性很低,却也不能排出,所以张阳泉这几日除了等待东面的消息外,也时刻警惕着张士诚和镇江的动静。
军情源源不断的从通州传来,每次军情文牒之中都有一串数字,每一串数字背后都是无数将士们的性命。
敌军分水路两军进攻,常熟军走水路攻打南面水门,方国珍的部队在海门口登岸,攻打通州东门。
两支攻城的敌军一动一静。常熟水军在南门攻势汹汹,每天都会进攻两三次,东门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