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在起义军和朝廷之间反复横跳,就是因为从不攻击起义军。
朝廷那边,无论地方官员对他如何恨之入骨,只需贿赂京师权贵,便可高枕无忧。
起义军不同,只要打了一支,将再不容于其他起义军,除非万不得已,方国珍不想攻击起义军。
于是又有将领提议向张阳泉示好,让己方继续允许自己在通州购买煤炭。
方国珍皱眉道:“我与张阳泉素无来往,人家又占据着扬州最富庶之地,如何才能交好于他呢?”
手下大将李德孙笑道:“哥哥何必忧虑,咱们手中有一样东西,张阳泉若是得到了,必定欢喜。”
方国珍忙问:“什么?”
李德孙狞笑道:“张明鉴的人头!”
听罢此言,众将齐声大笑。
方国珍的座船长达二十四丈,宽九丈有余,是他强令三百船匠打造而成。除了朝廷的九千石运粮船外,沿海一带,没有哪只船能比此船更大。
为了防止别人打造出跟他一样的船,船成后,他将三百船匠全部溺死,浙东一带的百姓对他既恨之,亦惧之。小儿闻其名而不敢夜啼。
而且方国珍相貌奇特,面色黝黑,却体白如瓠,双眉修长,两撇八字胡有半尺多长,见他面者无不心生畏惧。
他手下的诸多将领个个穿着黑色鲨皮甲,要么留着光头,要么剃成髡发,一个个面相凶残,纵声大笑起来,仿佛群魔乱舞。
方国珍伸手摸了摸胡子,咧嘴大笑:“老子其实还挺喜欢张明鉴这小子,够阴够狠,野心也大,刚进老子军中,就四处拉拢将领,太对老子胃口了!”
李德孙笑道:“那就留这小子一命?”
方国珍笑眯眯道:“杀了确实有点可惜,不过与煤炭相比,就不值一提了。我瞧最近起义军阵仗不小,咱们再观望观望,若朝廷挺不住,咱们又可以干回老本行了!”
李德孙吹了声口哨,笑道:“那这件事就交由小弟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