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再多劝说,直接告辞返回了。
张士诚愿意称王吸引元朝注意力,张阳泉只会拍手称快。
然而张士诚最近开始向泰州集结兵力,似乎有南下进攻通州的打算。
只要张士诚取下通州,便有了渡江的可能性,这是张阳泉绝不允许的事。
虽然历史中,张士诚并未弃守高邮,但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未必不会影响历史进程。
倘若张士诚过了江,得知元兵大举袭来时,便有可能撤退到江南,到时江都将直面元军四十多万兵锋。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张阳泉决定比张士诚先一步拿下通州,彻底断绝他南下的可能。
这几天他已派人了解过,通州和泰州类似,是一座盐城,城中人口两万多户,大部分以煮盐为业,守军只有三千,攻取并不困难。
现在的问题是通州距离泰州近,距离江都远。如果从江都发起攻击,中间还有座泰兴县挡着。
泰兴县也只有三千守军,攻打并不困难。
然而只要他们对泰兴进攻,张士诚必定警觉,很可能立刻攻打通州。
如果张士诚先占据通州,他也不可能再去攻打张士诚的城池,局面就不受控制了。
为了应对此事,他在营帐中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众人的意见无外乎两种:要么火速打下泰安,再打通州。要么走小路绕过泰安,直奔通州。
然而这两個法子都无太大成算。
谁也不能保证多久能打下泰安。走小路奔通州的话,将失去粮草补给,短时间不能打下城池,反可能兵败。
山猪忽然道:“不如两路同时出击,先让一支人马走小路奔通州,估算好时间后,再派一支人马打泰安!如此补给线就通了。”
李二反对道:“看起来不同,其实还是一样。数日不能拿下泰安,打通州的那支人马就会断粮。到时张士诚的人来捡便宜,便给他们做了嫁衣!”
猴子嘟囔道:“要是有一支水军就好了,可以直接走水路攻打通州!”
耿四道:“水、水军哪有那样好练?”
张阳泉其实也很期盼有一支水军,然而正如耿四所说,训练水军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首先需要有战舰。总管府以前有一座造船坊,就临着保障湖。
然而因孛罗不花觉得造船坊影响了保障湖美景,便下令把船坊拆除,搬到了镇江。
几天前他已经下令招募船匠,在保障湖边重新建立造船坊。
然而造船坊不是铁匠作坊,有个炼铁炉就能运作,建造起来极为费时。
根据船匠预测,造船坊需要两个月才能建好。造战船更慢,若是船匠数量不足,可能三个月都造不好一艘战舰。
就算造好船,还需要操练水军。
如此算下来,没个几年很难建立起一支强大水师。
张阳泉也想过,买几艘大客船或者大货船装上火炮,充当战船。然而这些船建造时,要么追求大,要么追求华丽舒适,唯独不追求快。
这种船打起水仗来,追也追不上,逃也逃不脱,根本没有战斗力。他也只能放弃这种贪图捷径的想法。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名招贤馆的文吏忽然来报,说招贤馆的士子闹了起来,嚷嚷着总管府怠慢了他们。
王大嘟囔道:“直娘贼,咱们好吃好喝供着他们,这帮鸟厮竟然还不知足,干脆都轰走得了!”
秦苓君呵斥了他一句,转头朝张阳泉道:“既然暂时商议不出结果,不如去招贤馆瞧瞧吧。”
张阳泉点了点头,让其他武将继续商议,和秦苓君一起朝招贤馆而去。
去的路上,张阳泉问起士子闹事的详细情况。那文吏答道:“是由一个叫马玉麟的士子带头煽动闹事,说总管府怠慢了他们!”
马玉麟?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张阳泉正思索间,秦苓君碰了他一下,轻轻道:“是被张明鉴绑到千户所的那个谋士!”
张阳泉脑中一闪,不错,山猪确实和他提过此人,还说张明鉴本想效仿刘备三顾茅庐请此人出山。
结果后来又不耐烦了,便改学张飞,一把火烧了马玉麟的茅草屋。
“他因何不满?”秦苓君问道。
她其实比张阳泉更敬贤,特意嘱咐郭念生好酒好肉伺候那些士子,实在不明白他们还有什么不满。
文吏道:“马玉麟说何太公徇私,将一名写杂剧的下九流之人弄进招贤馆,是在羞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