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透过门那一丝缝隙,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有个男人直挺挺躺在地。姜善甚至能看到他脸死白的颜色,还有那一双几乎瞪出脱哐的眼睛。
这人明显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一堆目光凶狠又贪婪的人,围在地尸体的旁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被其他人揪着衣领,旁边有人拿着一个很幼稚的塑料剪刀,装模作样压在白大褂的脖子,逼他剖开地男人的肚子。“快点!
白大褂的医生看着极为年轻,应该就是今天轮岗的倒霉蛋,整个人抖得像筛糠。“现在剖开肚子,也,也没用了。”
那人肚子鼓得可怕,很多药显然都没有来得及消化掉,但不管消没消化、药也失效了呀。
失去理智的人们哪里能管那么多,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剖开肚子取药。
“快点动手!
“对,药还在他肚子里,我们拿出来!”
有人把一把生锈的折叠刀塞进了那医生手里,可是被挟持的那位医生显然还有点良知,迟迟下不去手,而且,一位医生的手抖成这样,还怎么可能做手术?
剖开死人的肚子取药,这还是现代文明的社会吗?
那群人似乎急红了眼,把那白大褂年轻医生狠狠一踹,“我们自己动手!”
顿时那群人似乎更疯了,有人把医生手里的折叠刀抢了过来,叫嚣着要剖开地死人的肚子。
其实他们手里的这些塑料剪子,折叠指甲刀,都跟玩具一样,想要划开人的皮肉根本没那么容易。
仿佛一群原始人拿着原始工具,你觉得滑稽?不,那才是恐怖。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就是身处丛林里,外面没有文明,只有野蛮。
姜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表情微妙。
“你看到什么了?”张政睁大眼睛看着姜善。“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刚才好像隐约听到几句耸人听闻的话。
姜善的眼睛结构现在已经有点能看出异样,“这个生活基地有多少普通人?”
这种动乱之前从来没发生过吗?难道也没有应对的办法。
张政挠了挠头:“每天都送好多人进来,少说也万了吧。”
而且临时性生活基地有好几个,这里的管控体系已经是最接近健全时候的管理层级,暴动这种事但凡发生个几次早就崩溃了。
姜善的耳朵现在还是能听得见外面不间断传来的声音,最主要恐怖的氛围是会传染的,安保的人员总数再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普通人的数量。
这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人数多就是压倒性的。
“剖开肚子只是第一步,等到剖开之后发现药物已经毁坏,这帮人怕是会更疯。”姜善说出了冷的现实。
他们现在躲在这里暂时安全,但是如果事情继续发酵的话,那可不好说了。
这时候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听见了一声枪响。
枪,这个绝对不属于普通人的物件,却在此时打响了。
这个声音可能代表着两种结果,一种坏,一种更坏。
“这,这是安保的人开枪了?”教堂内的几人犹疑地面面相觑。
不到极端情况下不会向生活基地普通人开枪,或许是真的到了攸关的时候。
姜善听着外间传来的所有细微动静,怕是没那么简单,这些动静和外面那些发疯的人一点也没有被压制的样子,那如果开枪的人并不是京港卫队或者基地的安保人员,那或许更坏事了。
赵颖咽了口口水:“生活基地容纳了这么多人,对于利器、刀具的管理非常严苛,否则早就出事了。”
武器只能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因为大多数人不具备使用武器的心智条件。
“要是被他们夺了枪呢?”
医生和警,都需要通过无数的资格考试,才能握住手术刀和枪支。那些考试有一份部分同样是对人性的考试。
让你在面对人性可怕的时候,也不会握不住刀枪。
可普通人可没有经过这些训练。被他们掌握武器,就真的大条了。
……
一群人对着地的尸体,眼里没有怜悯,只有兽性。
就在他们朝着死尸扑过去的时候,一声冷峻的声音传来,“我是医生,把刀给我。”
这一道声音像是极冷的冰锥一样,让那些陷入疯癫的人都一瞬间僵了僵。
直到他们转过身,看见一个高削冷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
“你真的是医生?”有人迟疑地问了声。
高文武挽起了袖子,慢慢走到了尸体旁边,其他人警惕盯着他,高文武扫了一眼地尸体,就朝一旁伸出了手。
有人把折叠刀放入了高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