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
这便是术业有专攻。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个音乐类的非遗比赛,仅仅是在海选上,就有七位评委的原因。
每一位选手上场的场次是有讲究的,评委也并不完全是只有这七位。
其中,只有三位评委是常驻的,比如代表了音乐家协会的李景霖。
还有更多的专家,会在其他的场次担任评委。
正是为了相互弥补。
表面上。
这是对非遗传承者的考验。
实际上,不如说...
这踏马是整个华夏土地上这么多种非遗文化,对这几位评委们的考验。
很快。
各式各样的非遗演出展开着。
评委席上,古琴大师林教授已经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了。
一下午,就有了七个门派的古琴轮流轰炸头皮。
扬州的广陵派,南京的金陵派,杭州的浙派,山东的诸城派,广东的岭南派。
最恶心的是梅庵琴派。
南通一个,镇江一个,同一个门派,还踏马分出了剑宗和气宗。
这谁顶得住。
林教授瞪大眼睛,就看着虞山琴派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出现。
“...”
等了半天。
又来了古琴。
是踏马陕西的。
乐。
休息的时候。
评委们总算放松了自己绷紧的神经。
“我脑壳有点痛...”
一位川省的唢呐大师心态丝毫不比林教授好多少。
如果说。
古琴也就十二个派系的非遗...
那唢呐,直接就干到了27个。
从南吹到北,从东吹到西,从早吹到晚,从生吹到死。
白的红的应有尽有。
前一秒万载得胜鼓,后一秒临县大唢呐。
先是五台八大套,再来“远安”“泪水”“大呜音”。
“下面还有的难受的呢。”
刘教授翻看着名单。
眼皮子狂抽。
“11个花儿全到了,7个蒙古长调在等着。”
“最离谱的是明天。”
“嗯?”
评委们抬起头。
李景霖也不例外。
“十...13个佛教音乐。”
刘教授艰难的开了口。
明显能感受到。
此时的刘教授,已然化身成了压力老子。
“2...20个道...道教音乐。”
“嗯,单独摘出来的那些也要一起来,没算在这里面。”
在场的教授们登时眼前一黑。
李景霖也不例外。
从金山水陆法会,到塔尔寺花架,北武当,大相国,直孔噶举,觉囊梵音...
再到太平道乐,清水道,崂山道,齐云山,全真,茅山,正一科仪,正一天师道...
这还只是被归纳起来的项目。
单独摘出来的。
那还要有智化寺,五台山,千山寺,武当山,玄妙观...
这些佛道音乐,可都是单拎出来的项目。
这煎熬,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咱们想点好的。”
李景霖忍不住开口安慰了起来。
“这还好只是非遗,如果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不同民间风格...嗯...”
“嘶...”
几位教授看向李景霖。
你别说。
李景霖这么一安慰。
几位教授们的表情还真都舒缓了不少。
毕竟。
能被划入非遗的,在总量面前来看,其实也不是全部,江湖上一些独到的,超脱了派系,但并没有达到开宗立派程度的能人,仍然是很多很多的。
这样的日子。
艰难的持续了整整三天。
直到第四天后。
这些分支末叶的才少了许多。
李景霖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至于像前几日这么麻了。
毕竟。
这会挺大的,也挺严肃的。
但凡是一点失误,造成了不公平的情况,那对于这些传承者来说,那就是大事。
就像其他几位承担了评委工作的教授一样。
这几天,几乎完全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方式,出行都由节目组安排,就是为了不在这个时候,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搞出什么幺蛾子。
这天。
海选继续进行。
接下来登场的,是一位来自于山西的晋剧演出者。
几位评委若有兴趣的抬起了头。
晋剧。
山西四大梆子之一。
从06年的时候,便作为第一批国级非遗被录入,编号IV-18。
表演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