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国近来风头正盛,令原本蠢蠢欲动的几国都不得不暂时按捺下冲动,围观真相。
邺国据说有“火炮”,此物“春雷降临、火炮相侵”,还有“弩炮”,此物“弩炮连攻之,逃生无处求”等骇人听闻的传言。
哦,或许不是传言,而真实的存在,毕竟……邺军三万战北渊十万大军,且还在北渊地盘处,最终斩杀一将军,获得了全面胜利,这事并不假。
说不假,但也只是知晓内情的那一部分人,各地百姓、街市坊间、县郡乡镇,却是一万个不信,咸鱼翻身也得讲究个契机吧,这邺国怎么突然间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固有的思维叫他们一时难以接受,有人在外造谣,说邺国就是在吹牛逼,甚至最后演变成了阴谋论——
邺国也就那点能耐,却硬被他们吹嘘成二五八万,不可一世,当初邺军战北渊,莫不就是搞了偷袭与暗算,甚至可能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要不然凭他十个邺国也打不赢一个北渊吧。
郑曲尺听到这些传言时,简直气乐了。
她深知倘若他们下场与这些人计较、争论,只会被所有人认为是心虚、狡辩,另外她也必须让所有人意识到邺国的改变,否则震不住周边入侵者,祸患延绵。
思前想后,终于郑曲尺下定决心,提笔书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公输即若。
——霁春匠工会翘楚允诺,可还作数?若作数,便替我做一件事情,我要让天下人皆知晓霜飞头断头崖之战真相。
此信公输即若很快便收到了,他执信静静阅览半晌,才淡淡道:“无半字问候……还真是半分人情世故都不懂。”
这句话的怨念颇深,连一向对感情之事愚钝的锯子都有所察觉。
“主子,那咱找个借口不帮她。”他愤愤不平道。
却不想公输即若颦起眉,道:“为何不帮?她年纪小,不够圆滑通透,我自当要担待一些,况且……”
况且要与她缓和关系,成为她一生的蓝颜知己,此事正好是打破僵局的“枕头”,他岂能放过?
主子他变了。
锯子听到这话,心疼得无以复加。
以前他可不这样,强取豪夺变温水煮青蛙,他得多委屈啊。
公输即若委不委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让郑曲尺记他的情,下一次再见面,她便会对他笑。
下一次是多久?“霁春匠工会”即将举办了,不如今年就将它选在邺国吧。
很快郑曲尺便收到了好消息,公输即若在一次重要的匠谈会上提及了霜飞关一役,大体意思就是,北渊确败于邺,邺国今时不同往日,从装备、武器以及器械方面皆有不输于北渊的战力,他又重点拆解了一番此战邺国所用的战器。
而他这张口所道出的“事实”,一下便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反响,他们这一次倒不再质疑这其中的真假,只因这些话是从公输即若口中所出,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郑曲尺赶紧让外交官通通去公关,务必要将邺国的尊严与形象维护好,夸张不怕,就怕不够夸张。
回盛京之前郑曲尺曾担忧过边境安危,可宇文晟却与她说,他这些年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有他坐镇定会守一方安虞,让她尽管去做她该做的事情。
但郑曲尺操心惯了,还是不大放心,她一回盛京后就干脆联络车队,将从九州八荒图内挖出来的郑家积攒,如兵器与装甲全数发放边境戍兵手中。
她就不信了,当他们邺军也拥有了高级装备,还能跟以前一样落后挨打?
一顿疯狂输出之后,邺国的边防一下就有了不一样的改变,不仅百姓们察觉到了,其它几国一直紧密盯哨的探子也注意到了。
这才打算起兵就发现对方变得不好打了,有多不好打呢?打个比方,之前就是一群穿着布衣、拿着破旧绣枪的农村兵,但转眼间,他们就升级成铸铁战甲,钢铁刀剑的神勇战士,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的士兵都还没有穿上这好货呢。
谁也不愿意当这出头鸟,毕竟联盟的前提是利益,但倘若猎物太凶残,反扑得太厉害,也就麻烦了。
他们的灭邺计划被迫中止了,北渊军的失败是一个例子,也是一个警示,他们自认目前还不敢去挑衅北渊军,可邺国却偏偏如此胆大包天,却偏偏……赢了。
联想到之前六国试兵中邺国展现出来的不凡潜力,彪悍的标枪兵,炮兵,骑兵,弩兵,各类层出不穷的厉害武器,最重要还是一个……宇文晟,这令各国上层都不得不踌躇了起来。
——
一年后,邺国内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郑曲尺主建的水利工程顺利完工,此项变水害为水利为民造福的伟业其宏伟庞大程度,简直令七国震惊。
所有国家都秘密主持研究此工程建设过程中所有与设计有关的技术问题,然而一次次挫败与茫然令他们发现,郑曲尺是攻克了一道道多么匪夷所思的技术难题,才建造出苍陵县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