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师傅将完整拼砌好的铁马,在不损伤其内部结构的前提下,掏出了一个可供窥探的小“洞”来,甘鑫在旁看懂手法,也蹲下来帮忙。
他跟在郑曲尺身边也有几年了,这些年他着重学习施工设计知识与技术运用,主要是先打好基础,再慢慢形成自己的风格与习惯。
但建筑结构的学课太过复杂,他边学边实践的过程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难题,但好在是师父带领着他入门,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并非一块腐木。
不,或许他本是一块朽木,但师父却也能将他雕琢成材。
因为有了之前的积累,他也能上手忙碌,只是他的动作却相对要暴力跟粗鲁一些,这源于性格上的做事风格,于是精细活郑曲尺便不叫他先碰了,省得复原不了,破坏了完整性。
当他们在铁马的“腹部”拆出一个大洞后,郑曲尺便停了手来,紧接着将头探了进去,甚至还想整个人直接钻进去。
甘鑫一看,吓了一跳:“师父,还是让我来吧。”
谁知道里面是些什么,有些什么?
“不用,我来,你进去也看不懂。”
但郑曲尺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着,她行动力极强,一嗦就滑进去了半截身子,但后半截……“那啥……甘徒弟,帮个忙,将为师推进去一下。”
闷闷的声音从内部传了出来。
“哦,好……”
甘鑫见她双腿乱蹬,抵不到施力点,便推着她的脚掌,将其慢慢送了进去。
咚——有重物摔落的声音。
是郑曲尺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师父,怎么样?”甘鑫焦急喊道。
里面立马有人回应,“没事,没事,只是没站稳,这里面还是挺宽敞……咦,这是什么?”
她在说什么?
甘鑫没听懂什么意思,凑过去也想看一下里面有什么,却不察一块方形木头悄然回缩了回去,紧接着“唰”地一下射出一支利箭,堪堪从甘鑫的鼻尖擦了过去。
……倘若方才他慢了一步避开,只怕这时他已经脑袋开花了吧。
甘鑫只觉心脏狂跳,背脊都冒出一层冷汗。
“我好像听到什么机关启动的机械声,甘鑫……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里面郑曲尺担忧询问道。
“……师父,下次你再碰到什么机关的时候,最好提前跟徒弟交代一声,我差点就没了。”
“怎么了?”郑曲尺的声音有些急。
“那应该是发射弩箭的机关,就藏在这铁马的体内。”
“……真的吗?甘鑫,你这次走远一些,我再试一试其它的。”
甘鑫猜她在铁马里面肯定摸索出什么来,便应道:“好。”
甘鑫走远一段距离后,便喊了一声:“师父,可以了。”
不多时,侧翻的铁马“四肢”动了,它的四只脚,在空气中由慢到快行走着,虽然木讷僵硬,关节不比真实灵活,但却是能够纯靠机械动作行走。
然后马头突然伸出两只翘角,它与牛角相似,但又大上很多,从实用上来说,更像两柄又弯又锋利的镰刀,左右晃动。
假如铁马此时摆正,能正常一般行走,速度加重力,便能跟斗牛一样,前方有任何其它阻挡物,只怕都会被其刺穿撞飞。
它身体各部位还有暗箭机关,十四处位置,共有三轮发射。
头部、四肢可脱落发身,连接铁索器分裂开来,对周边的事物进行拖曳、捆绑、绞杀。
经过一番研究之后,郑曲尺终于从中爬了出来,甘鑫赶紧上前将其拽拉抱出。
等郑曲尺站定好后,她才道:“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叫铁马了。”
甘鑫不解:“为什么?”
“因为它里面竟然全都是铁器制作的,除了表皮那一层木头。”
甘鑫也恍然:“……难怪它如此沉重。”
她又道:“它里面可以藏一人进行操作,有个眼洞观察外界,通体铁器不怕刀箭砍刺,其蛮横的身体可以当作武器,也或许当作运输工具……”
这样想来,它的作用堪称行军作战的最佳“伴侣”啊。
当武器用时,它可以当撞车,专门攻击敌方大型武器,造成粉碎性毁灭。
它多功能的攻击方式,也能应对各种兵种险况,能藏人,能暗杀,能掩护,能当壁垒,能当防哨……
当运输工具时,它能随军出发,放食物、放武器、放各种各样需要的东西,省了人力车力,还能掩人耳目。
一旦开战,两军对战个两天两夜,对方又饿又渴,煎熬得死去活来,无法及时回营补给。
但他们就完全没有这种困扰了,谁能猜到对方的铁马里还藏着吃的、喝的、伤药等各类生活补给品,如此一对比高下立分,光靠生熬就能熬死对方。
师徒两人面面相觑,也是万万没想到,公输即若手上还有这么一……无法形容的战争性犀利武器,这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