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这么说了,可付荣此时的脑中却两方人马正在激烈斗争着,一个说不可能,一个说要相信她。
偏在这时蔚垚逐渐落了下风,又有几人趁机飞身冲入帐中。
付荣全身如同被拉紧了弦的机械,蓄势待发,可偏偏又有一根细线正拽扯着他的行动,叫他动弹不得。
蔚垚此时瞠大双眼,猛地看向静止不动的付荣,怒斥一声:“付荣,你它妈的在做什么——”
在分神之际,他被人一脚狠踹在地上,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当他撑着爬起来时,所有杀手都已经全冲进帐篷内了。
“付荣,你最好保佑将军平安无事,要不然……”
蔚垚掉转头,正要紧随而入,却被郑曲尺在后方叫住:“蔚大哥,你要进去可以,但最好先做好防护措施。”
蔚垚一滞,愕然不解回头。
“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郑曲尺慢条斯理的从斜挎包内掏出两条帕子,这都是平时备着外出洗脸擦手用的,女生讲究点这没毛病吧,她将其用雪水打湿了后,分发给了他们俩拿着。
她示意将其捂在鼻口之处:“进去吧,别待久了。”
他们听她如此煞有其事的交待,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听她的话照做了。
等他们掀开帐帘,却只见里面迷雾缭绕,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他们赶紧将手上的湿帕捂得更紧了一些。
再定睛一查寻,之前冲进去的杀手全都横七竖八倒在了地面,而笼子中的宇文晟静靠在笼子边,半掩着一双诡谲瞳仁恹恹地看向他们。
蔚垚跟付荣两人直接就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郑曲尺早有所料,她没跟上去凑热闹,只远远喊了一声:“好好捂住口鼻,没事就退出来,我们在外边儿说。”
蔚垚跟付荣走了出来,皆一脸茫然地看着郑曲尺。
郑曲尺解释道:“我听到动静出来之前,一来担心他会越狱,二来也担心别人会趁乱跑来伤害他,于是想着从愙朱部落那搜刮来的迷药还挺足的,便干脆将整个帐篷变成了一座迷雾牢笼,这样不知情的人硬性闯入,只能是进一个晕一个,谁也别想跑。”
他们俩听完,表情上一秒惊异,下一秒便怔然,只为她在面临突发状况时,还能一下想到如此周全。
“夫人英明啊。”
“这次多亏夫人提前有所防范,才能如此轻松解决了这一群杀手。”
两人神色一下放松了许多,心中也是敬佩不已。
“有备无患罢了,一会儿你们撩起帘子,散散迷烟,等差不多时间就进去将人绑了……”说到这,她又略顿了一下,用微妙的眼神看向他们:“你们,看到将军了?”
两人一个惊神,这该怎么回答?
想到夫人之前叫他们暂时不要去见将军,两人当即异口同声道:“没看清。”
没看到是骗人的,可当时里面白雾缭绕,一切事物都朦朦胧胧,如隔纱透视,他们只隐约看到将军的身影与动作,其它再多便也没有了。
但仅这匆忙一眼,也叫他们安心了。
将军衣物重新换洗过了,脸上似乎也是干干净净,虽然待在笼子里,可有火暖身,有被褥与地毯,一切布置得温馨又舒适。
七个杀手被抓了起来,这一次他们侥幸保全了所有重要人员,并没有叫对方真正得逞。但此次出事也让郑曲尺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营寨的防御系统太单薄,这对于备战期间的他们而言,无疑就是一个致命弱点。
翌日,郑曲尺当众决定了一件大事。
“搬迁营寨?”
“对,反正这里都被烧得差不多了,与其修复不如重建,更何况营寨的防御功能不健全,太容易被人偷袭。”
付荣看了王泽邦一眼,他沉吟片刻,道:“夫人,可是我们并无多余人手……”
“谁说没有?乌堡冬天大多数闲在家中,将他们召集务工,既解决了我们的难题,同时也可以解决他们熬冬的难题。”郑曲尺早有想法。
蔚垚不得不提醒她一件事情:“可普通人哪懂建造这些?”
“别的人可能不懂,可乌堡的人肯定懂。我来之前便读过一些关于乌堡的地理志,当地居民祖祖辈辈基本上都会跟着建设一些防御工事,其中最着名的防御工事便是乌堡,乌堡世代都传承着这类手工匠艺,只要他们有基础的东西在,再加以引导必然不成问题。”
想不到夫人竟连乌堡当地的文化都了解得如此透彻,当初他们进驻这个营寨,不过是临时落脚,此处修建得的确很简单,与长驯坡的规格相差甚远,但这一趟他们并没有带匠师带来,是以无法改建,只能将就着用。
但如今经此一役,往后只怕也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对抗战役,想来重建也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夫人考虑过方方面面,王泽邦道:“那属下便去找当地知县沟通一下此事。”
郑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