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世子殿下经常说话,金牛也听不大懂,郑副官跟世子殿下一样都是聪明人,只有你们这种聪明人说话,才能够让人听不懂的。”
郑曲尺听懂他的意思了,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可比不上世子,我只有一个心眼,可他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她看着一脸懵懂又不明觉厉看着自己的龚老牛,莫名有一种同病相怜:“咱们也不跟他们这些人比了,咱们干实事,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对于郑副官将自己跟他划分为一伙,不与世子殿下同一阵营,龚金牛也不知道她咋想的,他是全然不知道,郑曲尺虽有智力,但她没心计,跟元星洲那种玩弄人心于无形之中的人,那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郑副官,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做才能让巨鹿军自己走出来?”
郑曲尺想了一下:“你先把金鹭猎场的舆图拿来。”
“哦,我这就去。”他出去没一会儿,就又急匆匆跑了回来:“郑副官,在这,舆图在这。”
郑曲尺摊开了金鹭猎场的舆图,然后表情一阵用力盯着。
“郑副官,这舆图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我再研究一下。”她摆了摆手。
这抽象的地图她一时之间还没有看习惯,给她点时间,她肯定能够顺利征服它的。
“北渊国肯定是没有金鹭猎场的舆图,但巨鹿国十有八九有吧……”
“这话怎么说?”
“巨鹿军能够顺利摆脱北渊国的追击,没点先天优势,打死我也不相信,再者据我分析,邺后私下勾搭合作的强国十有八九就是巨鹿国。”
龚金牛却听得云里雾里:“邺后跟巨鹿国?!可邺后一向不是与宏胜国、南陈国的使臣关系密切的吗?”
这龚金牛看来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啊,看着没什么城府心计,但并不表示他没脑子。
“宏胜国与南陈国对邺国,就只差没将侵略挂在嘴上,他们的意图是那样显而易见的,他们是不会接受邺国求和,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蚕食殆尽,反倒是巨鹿国与邺国相邻,虽谈不上唇亡齿寒,但一旦邺国被其它国家灭了,他巨鹿国顶多得到的不过才六分之一,何不如换种方式,他暗底里操控着邺国,将两国暗地里结成隶属关系,如此一来,便相当于拥有整个邺国的势力?”
郑曲尺分析得头头是道,虽然只是猜测,但通过邺王与邺后的一切反应、决策,还有将她夫君宇文晟的尸体当成投诚“礼物”,任其欺辱践踏的行为,都叫她觉得自己没有猜错,当然这其中还有元星洲偶然间跟她提及过的一些蛛丝马迹。
龚金牛吃惊到结巴了:“真、真的吗?”
“猜的,管它呢,对与不对都无所谓,因为邺王死了,我们也不会让邺后独自尊大,邺国已经变天了,所以之前有任何的筹谋与私下结盟,都不作数了。”她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巨鹿军为了不让咱们与北渊军逮到,肯定会找隐匿的地方躲藏起来,咱们先从舆图上找一找。”
“虽然金鹭猎场不算大,但能够藏人的地方还是挺多的。”龚金牛凑过来看了看。
“可是相对安全又有水源,可以打猎生火的地方,各种条件限制之下,他们能够藏的地方就局限了不少。”郑曲尺道。
龚金牛闻言豁然醒悟,连连点头:“对啊,他们的营地被烧毁了,一路上没带食水,肯定不能一直藏在一处,综合下来,最有可能长期待着的地方就只能是……沼泽地!”
他在舆图上一番游走,最后指着一处画着曲折水线的地方,这就是舆图中指示沼泽的画形。
高山无溪,草原无木,莽林危险,这些虽能深匿游走,不易被敌人寻到,前可逃后可遁,但对于他们自身而言,也不是一个绝佳的地盘。
唯有渌水沼泽,有湖、有枯林、有猎物还水草茂密,既方便躲藏,又适宜生存,至少混个几天不成问题。
唯一的不安全因素就是沼泽中随时出没的爬虫毒物了。
但哪有完全没有危险的地方。
“没错,若是我,肯定也选择沼泽地,况且我方才听你说,最后北渊军追丢的地方就是渌水沼泽附近,对吧?”
龚金牛点头:“没错,巨鹿军肯定进沼泽地了,可沼泽地这么大,再上春夏水草茂密,他们如果一直躲在水泽内跟咱们兜圈子,也很难找到啊。”
这对于郑曲尺而言却不难,她道:“想一直躲着叫北渊国找不着人,最后调转枪头先对付莪们,他倒是想得美,他们先前放暗器射我,我现在就放蛇咬他们!”
她恶狠狠张嘴一咬。
“放蛇?郑副官,哪来的蛇啊?”
“这个季节沼泽地的爬虫最多了,我前不久看过一本地理志,渌水沼泽地的附近就长着一种蛇草,只要咱们将它们烧起来,蛇嗅到这种蛇草的气味,就会特别兴奋,四处乱爬,我们找不着巨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