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邺营出手的教训下场后,他多少收起了一些傲慢轻视之心,尤其是在得知邺营之内,还有数千邺军在的情况下。
灭邺或许不是一件多难的事,但他对邺国出手的前提条件是……付出最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报酬。
毕竟他的对手还有西泽国与北渊国在。
“对了沐金,你拿来的邺枪,本帅已将其拿给精通此行的高人看了。”佘寇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便让副官木森张取来一根细长的短枪,很生硬却又不容拒绝的转移了话题。
沐金一转头,赫然是他撤离前,神使鬼差从邺营外地面拾取的那一根。
沐金向来对邺国那些落后又原始的兵器瞧不上眼,但这一次却是例外,主要是他从未见过这等奇特的投器,似枪似箭又似刺,几不像,又偏都沾染些其特性的凌厉。
“如何?可有说法?”沐金追问。
佘寇笑了笑道:“结合你当初形容的此物威力,可以人力单臂投掷最远百米,近可威力破甲,远射入肉不可拔除,一旦拔除则会血流不止,的确乃一件惊人的兵器。”
“邺国从未出现过这类古怪兵器,自从这郑曲尺出现后,邺国奇事频频,本将军怀疑,此器乃是郑曲尺所造!”沐金攥紧拳头道。
可佘寇却不太相信:“这上面只有邺国军器监的标识,并无她个人的姓氏,倘若真是她所设计,岂会这般轻易拱手让人?”
这年代的匠人对于著作权视为生命,只要搞出点什么发明,或者前无古人的创造新品,那都是藏着掖着,最后等着靠它一举成名,流芳百世,没有人会选择岌岌无名,将自己的创作拱手让人的道理。
沐金也不纠结于此,他问:“说说它究竟为何能够有如此大的威力?我观其细长轻巧,但以人力投射,本将军唤人试过,全然达不到那般远程,而它的穿射程度,却确有惊奇之感。”
“这事沐将军与其问佘将军,不如来问本司马吧。”
人未至,声先到,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撩帘而入,他并无通传,便径自而入,其态度与言语也全然是不将佘寇等人放在眼底的轻慢恣意。
而佘寇见到他时,不觉被冒犯,反倒下意识站了起来:“陌野,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派人前去打听邺营情况,人却被吓破了胆回来,爷听了好奇,便过来听听这是则什么样的笑话。”陌野如兽类般冽沉的眸子对在场之人扫视而过,嘴角勾起的笑意狂狷慵懒。
佘寇神色一僵。
沐金看到陌野,却并不陌生,虽然两人之间从没有正式打过交道,他站起身来,抱拳道:“原来佘统帅所讲的行家高人,便是陌司马啊,久仰大名。”
按道理来说,陌野的官职在这个大帐内是最小的,可偏偏在场的人都有这样或哪样的顾忌,对他都不敢招惹,相当客气以待。
“沐将军不是好奇,这根细长的枪,究竟为何拥有如此威力吗?爷可以给你讲明。”
陌野走前,从副官手中取过郑曲尺所设计的改制标枪:“枪头处,她设计了鱼鳞状……”他用手指在上面顺滑而下,指尖完好:“它的用处便是顺着便能增加滑顺,更易深入,若是逆着……”他面无表情,将手指没有迟疑朝后一倒滑,当即鲜血便从指腹内渗出一行。
众人眼神一变。
那“鱼鳞”状的伏态,竟因他倒逆而竖起,继而将陌野的皮肤生生划破。
“便受其害,血流不止,这便是它一旦入体,便不能取出的缘由。”
“司马——”副官木森张赶紧上前,取出药粉打算替他止血,却见陌野伸臂不容他靠近。
他盯着手上的这根枪,勾起一边嘴角,桀桀佞笑着:“它就是郑曲尺做的,邺国除了她,还有谁啊,你们信不信,它就是她制造出来的?这般凶悍之器,却还给你留有余地,只要撤离,回去挖肉止血,尚有一线活命的机会,若是执意进攻,便属自取灭亡。”
他们虽然惊疑此枪设计的精妙,但更觉得眼前的陌司马提及郑曲尺时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沐金被勾起了好奇,小心询问道:“寻常的短箭,轻便亦锋利,且不可轻易破甲,此器是如何做到的?”
“枪头的鳞甲设计本就增加了冲破力,而此枪整体细长,是为减轻重力,再以薄铁嵌木身,设计以三尺四尺,握环有盈,若以七尺之身臂力强推,堪比箭射,自当威力惊人,但距离却是越远力量越弱,此消彼涨,此涨彼消,是以从它的特性来看,设定百米是它最上佳射程。”
也是提及郑曲尺的作品,陌野才会这般滔滔不绝与一人介外人解说。
“若以盾牌相挡……”
“自然亦可行,然而她早便料定各国不会出盾兵,这才如此肆无忌惮,来了一出阳谋。”
“陌司马果然厉害,只拿到此邺枪观摩稍许,便能够细致讲出它的优劣处来,这么说来,应对这等投器,只需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