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擂设十八座,辅房有十八间,厅中为百工赛,厢房为文武试,道道有规则与限制,管束着所有进入黄金台的人。
就比如挑战战若敲了铜锣,那擂主就必须应赛,这是黄金台擂主必须遵守的规矩。
敖奇恶狠狠地瞪着郑曲尺,见她下定决心,他也抡起袖子:“好啊,你要比是吧,一会儿你若输了,老子便叫你飞下去。”
“这小娘子真是来比擂的啊?”
“这不是敲锣了吗?瞧她一身富贵人家的模样,为何偏偏来与手艺人比试占擂,莫不是家中闲得慌,专程出来找乐子?”
“别笑死人了,还占擂,我估计她就是投一乐子,故意去擂台上闹着玩呢,可她偏偏就运气不好,遇上了敖奇,那家伙脾气暴躁得很,一会儿若她站着台上拿不出点本事,指不定敖奇真会动上手来。”
台下闹哄哄的声音七嘴八舌,全是不看好郑曲尺与倒吆喝她下台的人。
他们要看的是精彩的比擂对决,不是这种没什么意思的闹剧,她一名女子跑到百工擂台上挑战,听着就觉得荒谬。
郑曲尺耳边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但她神色依旧平淡,她近来老是遇到这种以貌取人的事情,她能怎么办?
她弯起嘴角,厅中挂着的红色灯笼映射在她的脸蛋上,透出粉盈盈的红?,她道:“你有本事的话。”
敖奇一站起来,对比郑曲尺的矮小娇弱,他高大的气势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我主擂,那我守擂的门有三,一门为甄别木料,二门为切割比重相同的木条,三门为精料拼接。”
在黄金台的擂主,可以自由选择“七门”之内的三门来守擂,这“七门”是黄金台订制的比试内容,一门是一个项目,取意技艺类别的入门,一门精一门枯,而擂主自然享有优先选择权。
郑曲尺听完之后,人有些怔忡。
“这三门如何评定?”
“一门,比谁的见识广,辨认得多。”
“二门,比精准度,由监事来评定输赢。”
“三门,则是比速度与完整,所有人都可以在场为证。”
郑曲尺听完之后,轻声叹息了一下:“行。”
原来大厅的比擂,竟是这般简单水平的比试啊,她忽然之间有一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敖奇看见唉声叹气的模样,以为难倒了她,便嗤笑一声:“怕了?怕了就赶紧滚下去。”
郑曲尺现在看对方,就跟在看一个熊孩子似的,只想随便教训他一番,叫他以后尽量能够低调一些做人。
“来吧。”
既然她执意要比,那敖奇也就不客气了:“将东西摆上来。”
底下有专门的小厮负责擂台的事务,他们听到传唤,便将用箱笼装着的十几根木头抬上擂台。
“这里面有十几根木头,都是黄金台从名地寻找回来的奇木,坊间少见,请两位开始。”
敖奇此时自信满满,他对箱笼内这些木头大部分谙熟于心,毕竟这一门他都比过两次了,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却听到对方指着这堆木头,一口气就说了出来:“黄檀、小叶红豆、乌金木、锦兰木……”
她一口气将十几种木头的名全都给报了出来,不带停顿的,敖奇从疑惑、怀疑、震惊都最后傻呆住了。
这些木头可不是寻常可见的那种柳木、梨木、松木等等,这些都是黄金台的人从很远的地方、或者一些地处险峻山林采购而来的,大部分木匠别说看了,连听都没有听过。
敖奇也是,他只认得其中的几种,剩余的木料品种,他听都没有听过。
可偏就他认得的那几种,对方已经准确无误的说了出来……
“对、对吗?”他一脸战战兢兢的看向黄金台的监事,对方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愣了好半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几种木料名字有偏差,但大体是全对的。”
敖奇脸色瞬间煞白:“不可能啊,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底下的人也都哗然,纷纷讨论了起来,显然这些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样戏剧性的两极反转。
郑曲尺现在一心只想尽快上三楼,她无视周围的流言蜚语,只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继续。”
敖奇此刻心底满是不解与揣测,他努力安慰自己,或许是富贵人家读得书多,又有机会得名师教导,方能如此见多识广,闻人所不知之事,但接下来,却是手工实践了,却容不得她偷奸耍滑了。
“继续便继续,这一门你定然没有这么好运了!”
监事命小厮将比试的东西摆上台。
“这里有两块木料,你们将这些木料不用任何曲尺量具,匀称切割为最为平整大小的等同木条,一块木料需出十根木条。”
台下人这时开始跟旁边刚来的人介绍道:“这一门考的是手上工夫,费力费工得紧,还有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