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她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殿下问都不问一下,简直是太纵容她了,此等哗众取宠的举动,只怕最后丢的也只是咱们邺国的脸。”
“你们又何必将话说得这般难听?在场这么多人,可只有将军夫人愿意一试,总好过许多人只会满嘴私下诋毁,却不敢站于明面上与巨鹿国这些来挑衅的人一较高下。”
柳家嫡子柳金衢出言道。
这时王家家主也开口了:“谁若敢上去便也可试一试,若是办不到,毫无办法,那便闭嘴。”
本来被柳金衢伤了面子的人还想反驳争辩几句,但王阁老既然开口了,那所有人都只能闭了嘴。
王阁老看着郑曲尺,眼中带着担忧与叹息,太冲动了,倘若……一会儿该如何下台呢?
“不会的,阁老,她是郑青啊。”
这时,耳边传来柳金衢一句很轻,却又莫名笃定坚信的声音。
王阁老一怔。
郑青……
是啊,他倒是忘了,她除了是将军夫人之外,她还是今年“霁春匠工会”的翘楚——郑青,那个凭女子之身在邺国工匠中创造出堪称奇迹成就的郑青。
郑曲尺就这样,在众人强烈不满、质疑、担忧与不屑的目光中,经过了巨鹿国武将停驻的位置,径自走向黑漆素棺旁边。
这时一只粗长手臂抬起拦住了她,巨鹿国武将中地位最高的佘寇,他居高临下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女子:“你就是宇文晟的夫人,郑曲尺?”
郑曲尺抬头,看向这个五官粗犷充满攻击性的男子,她点头。
“我是他的夫人,郑曲尺。”
佘寇问她:“你觉得你的力气能比那十几个禁军更大?”
哪怕她有一身怪力,也不可能有十几个禁军加起来的力气大。
“不觉得。”她摇了摇头。
佘寇发现她就像是个小女孩似的,答话时显得很乖,会点头摇头。
“那你还要去验什么?”他嘴角处有一道疤,咧嘴一笑时就会显得狰狞可怖,活像野兽要吃人似的。
郑曲尺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哪怕在别人眼中他眼底的侵略戾气太过盛涨,让人望而生惧:“我验你们抬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啊,你现在这般阻拦我,难不成是你们怕了?”
怕了?
佘寇稍微覆下身躯,那阴影罩落的气压更甚,他道:“笑话,究竟是谁怕了?但是我们已经跟殿下说好了,只给你们三次机会,假如你们始终验不出来,那咱们就会将这具尸体带回去,至于他究竟是不是宇文晟于我们而言已经明确了,倒是你们邺国则会永远在猜测真假。”
郑曲尺问:“那如果验出来了呢?将军的尸体便会归我?”
听到她这般天真的问话,佘寇挺起身来,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就要看你们邺王的说法了,毕竟一个肆意破坏七国和平盟约的人,死在哪就不能归国,以示惩戒,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法,但如果你们邺国执意要维护他,那便是打算公然撕毁当初订下的十年盟约,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无耻。
巨鹿国的人早就将和平盟约视若无睹了,他们这些年明里暗里对邺国的侵略战役哪次少过?只不过就是每次要费些心思寻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所谓的规则与约束,根本就是强国对弱国所制定的,它们本身根本就没将它放在眼里,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将它挂在口头上一说,只图一个师出有名。
郑曲尺此时还不确定棺材内的人究竟是不是宇文晟,也不着急与他辩驳。
“先验吧。”
佘寇看向元星洲的方向,比了一根手指:“世子殿下,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你们过家家,浪费时间。”
他们将宇文晟的尸体抬到邺国,本就是为了炫耀跟宣示,经此一事,七国将无一不了解一件事情——邺国的守护神倒了。
尸体如今是真是假,对谁更重要?
当然是邺国。
因为巨鹿国早已经确定了。
郑曲尺走到棺材旁边,她并不茫然,也没有迟疑,而是早有了想法,正逐步开始实施,她首先曲起指关节在棺木上敲打,一下接一下,变换着位置,没有规律,但又像有规律。
她围着棺材四周转了一圈,其间总数敲了不下一百下。
她在听声辨别棺材内是否有问题。
“她这是在做什么?这么敲啊敲,打啊打的,就能开盖?”
“她莫不是在戏耍着咱们玩吧,叫这满朝文武陪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此儿戏,她究竟能不能打开棺盖?”
乱糟糟的嘈杂声再度响起,不安的躁动与烦闷的质疑,形成一阵声浪如蝇蚊在耳边嗡嗡直叫。
“噤声。”
元星洲一声喝止,空气仿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