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名一直拿扇子摇的花枝招展,不甘寂寞凑了上前。
王泽邦瞥了他一眼,继续以一种道:“王、蔚、村、柳四家还有宇文氏四象军,全体皆以将军夫人马首是瞻,此志如坚石,不容更改。”
满场的人听闻此言,刹时间鸦雀无声,哪怕有人不小心打翻了酒杯,也无人察觉,只剩水声“滴答滴答”掉落在地面。
“不、不可能的,你们怎么会……”王后此时的表情难以维持着一种正常的形状,她像一颗被捏扁了的柿子,恶行恶状,却又扭曲得吓人:“怎么会转头便效忠于这样一个普通妇人?”
宇文晟便罢了,当世有几个如他这般绝世惊才之人?
可郑曲尺,她凭什么能叫这些心高气傲之人,当众对她宣誓效忠?
这简直就是叫人难以置信。
蔚垚与王泽邦同时掷地有声地对在场之人道:“将军有令,但凡有我等在的一日,夫人便无人能欺!”
咚咚——
咚咚咚咚……
快速的心脏跳动声,是一种无言的震撼。
这一场夜宴,本将是一场审判与嘲笑、甚至是坑害郑曲尺的场合,可如今所有人都被震摄住了,之前的轻视、怠慢甚到是鄙夷,都在宇文晟的绝对护短与四象军的绝对震压之下,再也没有了敢欺辱之心。
郑曲尺如今也比在场之人的震惊少不了许多,她将手按在正胸口上的位置,那处有一块被她用布包着的玉镯,然而它的冰冷感早被她温热的体温给暖成一体。
若没有刻意去想,她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他到底什么时候说的这一番话……”
就在这一场僵持的场面陷入无声拉扯之时,侯飞擎却突然站了起来:“宇文夫人,你方才一直没有回答邺国长公主的提议,你是否是想要拒绝参加这一次的六国试兵?”
沈堂中此时也站了起来,他向来不服宇文晟,但他这人有原则,不祸及妇孺家眷,因此之前对于宇文郑氏并无刻意针对为难,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并非普通的妇人,她代表的就是宇文晟以及宇文晟背后的全部势力,他不能再以普通妇孺的眼光看待了。
沐金一口仰尽了杯中酒,满脸讥嘲道:“宇文晟如今不在了,宇文夫人倒是好手段,转眼便攀上邺国的大世子殿下,但你一个二婚女想嫁一国世子殿下恐怕不易吧,不如好好把握住这一次六国试兵,说不准拿到个好成绩,邺王一高兴,便给你们赐了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