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且得邺王如此看重,诏封为监国一职,监国相当于就是国君底下的最高位置,一人之下,再加上他为元氏正统继承人,比起拥护邺王后一介妇道人家掌权,他们内心自然更愿意辅佐元氏正统。
但现在是与不是,都很难分辨清楚,是以贸然下决定,极为不智,他们必定是要拿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位归来的人就是先王后所生的星洲殿下。
这时,受到薄姬指示的元楚华走了出来,她提出了一个建议:“早年听闻大世子年纪虽小,却冰雪聪明,不仅懂诗词,在兵法谋略之上极为有天赋,如今你既自称为本宫大兄,想必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是更为精进此道,不如就由你以统帅的身份参加这一次六国兵试,为国争光吧。”
元楚华的话一出,满座惊堂。
“他当统帅?!”
“这、这行吗?”
“为什么不行?邺国除了宇文晟,你们觉得还有谁能够担当这一次六国兵试(军事演练)的统帅?”元楚华一句反问便叫他们哑声。
“既然没有合适的统帅人选,由我这位少时便惊才绝艳的大兄担任,有何不可?”
其实也并非没有,在百年将领世家蔚家难道找不出一个能够领兵作战的老将吗?
能。
但是统帅一职,既要有能力,更要有足够的号召力,不是随便一个三军将领就能够胜任的,先前他们商议之初是打算任蔚将军为统帅,可现在既然有更好的人选,那自然就是择优选了。
郑曲尺也懵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吧?
就元星洲现在这监国位置,再朝上够,就只能弑父继位了,赢了,他们占不着什么便宜,可输了,那就问题大了。
不仅莫名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反倒还会被污蔑是冒牌货,最严重的是,六国兵试在这阶段就相当于国危救难,一旦输个彻底,被不明真相的百姓得知,他肯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当成辱国丧权的罪魁祸首,名声尽失。
“不……”
“行。”
前者“不”被打断的郑曲尺,错愕地看向一个“行”字的后者——元星洲。
大哥,你就这么懒了,连一个“不行”都要跟她的字连在一起说?
事实上,郑曲尺想错了。
人元星洲认为真男人便不能说“不行”,他就是在说:“本殿下自然是当仁不让。”
郑曲尺:“……”
这么坑的事情,你都敢答应啊?
来了来了,爽文最大的打脸前奏来了,但前提是……这真是一部爽快,而不是一本搞笑文,而他真是主角,而不是作死的反派。
郑曲尺小脸愁苦地皱成一团,像一个被忤逆儿子伤了心的小老太太。
薄姬听完十分满意,令她更满意的就是元星洲的不知天高地厚,她嘴角挂起大大的笑容:“吾儿这番提议倒是甚好,这既能证明大世子的身份又能为我邺国争光,只是大世子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应当还不熟邺军军况,倒是宇文夫人跟在上将军身边多时,想必对于军务一途甚为了解,恰好邺国的五军试兵还缺少一名副将,不如就由你来担当?”
郑曲尺这头还没有彻底从薄姬这一番“牛头不对马嘴”,“张冠李戴”,“狗屁不通”的一番话中回过神来,却听到元星洲颇为赞同。
“她的确合适。”
合适个屁!
郑曲尺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看向他,仿佛在问,大哥,你是认真的?
元星洲仿佛感受到她强烈谴责的目光,悠长浓靡的睫毛半落,寡淡的五官郁郁冷淡,当着她的面,举起一只手来行击掌的动作,仿佛在说,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没错,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当时他们的约定有点这么个意思。
可问题是这福她是一点没享着,这难就像一口黑锅猛地朝她头顶砸来,更重要的是,她还不能躲,因为元星洲就喜欢揹黑锅,他反骨得很。
郑曲尺现在很想反悔、很想穿越回去,更想将一脸傻呼呼答应他的自己给一巴掌呼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叫她要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合作,他疯,也得将她逼疯,喜不喜欢不重要,主要是他要玩一把刺激的绝地求生。
郑曲尺皮笑肉不笑道:“原来,陷阱搁这儿等着我呢……”
沈将军见邺国对五军试兵竟是这般敷衍随意态度,连统帅与副将都可随意点兵点将,他意生薄怒,不冷不热道:“邺王后莫不是已经自暴自弃了?连这种妇孺也都能当副将?莫不是瞧不起我们?”
薄姬立即转过头,她此时的表情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意味,她道:“沈将军说笑了,你只怕是不知,咱们这个上将军夫人可是不一般的人,她除了是宇文晟的妻子之外,还是一名十分有名的工匠,不知道诸位可有听说过今年霁春匠工会的翘楚?”
她话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