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杀卫玠”只是一则典故,不是凶杀案件,郑曲尺觉得自己被人多看几眼,是不会被看死的。
但小三跟小七却不一样了,他们跟郑曲尺站一块儿,难免被余愠视线波及,当真是如坐针毡。
他们俩一左一右,动作一致地拽着她的手臂。
“你快闭嘴吧。”
“这不是兴安哥在问了不了解任务内容吗?我才刚来,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懂装懂,万一一会儿真出了差错,岂不害了咱们?”郑曲尺很是茫然。
小三跟小七一时也反驳不了她这话,他们讷讷地看向路匪们,然后干笑一声:“她、她就只是不懂就问,没捣乱。”
路匪们的眼神依旧不肯善罢干休。
而这时兴安“扑哧”地笑了起来,他偏着头,越过一众身影,直勾勾地落在郑曲尺身上。
说实话,他一个人的眼神,远比几十人的更有存在感。
“你想知道任务内容?”
郑曲尺见他又又又笑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好笑了,总不能她就长在他笑点上了吧?
还有,他怎么能每次跟她讲话,都是疑问、反问、设问的三种问话语气呢,他还会不会跟别人愉快的聊天了?
“我不能知道任务内容吗?”她也学着他一样反问了一句,将问题丢给他回答。
但碍于他的那些“拥趸”们,不敢太造次,所以语气是谨小慎微,还附赠一枚天然无公害的微笑。
兴安看着她,他眸仁如一丸黑珠,眼白无一丝杂色与浑浊,是以一双眸子,清美得如同妖异。
他回以她一个更温柔无暇的笑容:“可是这個任务根本用不着你,所以你也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要跟着小三与小七,人别丢了就行。”
郑曲尺:“……”敢情她就一挂件,重在参与?
“好了,咱们继续。”
由于兴安的介入,又重新将事情拉回正轨,路匪们凌厉的刀子目光默默地收了回去。
而小三跟小七则小声警告她:“你快别在这个时候乱插嘴了,他们一旦进入任务状态,可严厉认真了,小心他们一会儿偷偷捅你刀子。”
捅、捅刀子?!
是真正意义上的捅刀子,就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具体行为,还是这只是一个俗话,指暗地里挖坑害人?
当她看清他们俩眼底的担忧时,她明白了。
郑曲尺惊:“!”
郑曲尺不曾想过,这群路匪瞧着不大好惹,实则内心远比瞧着更加残暴,一言不合就朝人身上捅刀子,也没人说过,干路匪不仅对外、对内也是这么危险的一职业啊。
她只是想探听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好策划一下,可哪知敌人不仅狡猾还特凶残,罢了,她还是暂且猥琐发育吧。
“……你们俩就走我后边儿,一定要护着我点。”
两小只见她认怂得这么驾轻就熟,也是无语了。
直到他们的“动员大会”结束,总共也不过是交待几句晦涩隐秘的话,就跟生怕她能听懂了似的,交待完了就准备要出发。
然而就在她以为他们就这样拿上武器上路时,兴安他们却拥有一个行为异常又默契的动作——小跑到山洞旁的一堆乱草地去了……
那草绿色的“地毯褥子”杂乱疯长,都有半人腰高了,人一钻进去猫起身,就瞧不见他们的动静了。
“小三,他们钻草堆干嘛?”郑曲尺好奇地问道。
“拿咱们的秘密东西。”
秘密?
郑曲尺还想问,只见小三先一步对小七示意:“小七,你也去拿,拿三件,给小郑一件。”
小七很听话,他也跟其它人一样猫进了草丛里,不大一会儿,郑曲尺就看到了一团草在动,没错,草在动?!
郑曲尺简直看直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打仔细一瞧,才发现不是草团在动,而是一群穿着青草绿衣的人在移动。
他们这一个个装得跟垛草堆似的,混在一堆杂草与绿植的背景当中,安能辨他是人、草?
“小三,这就是你们的秘密东西?”
“对啊,你是不是很震惊,以前是不是根本没见过?”小三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她是挺意外的,但他却小看她了,谁没见过,这不就是他们现代的迷彩服草衣版吗?
其目的是将自己进行一定的伪装,迷惑别人的视线,与周围环境极大程度的融为一体,进行近距离的瞒天过海。
难怪王泽邦说,官兵每次追着追着,就追丢了人,原来不是丢了,而是他们借助了草衣的伪装,射过了目力的侦察。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时分,哪哪都是葱郁茂盛的草跟绿树,尤其是这些深山老林子里,一旦脱离了视线,他们再披上这一身草衣,转头便能遁入绿森海消失不见。
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