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气质,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与他们讲话,当然,宇文家的人自持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傲气,也没主动开口。
越过站在帐中央位置的几人,她信步走到了主帐的将军座位上,整理了一下衣摆后,缓缓坐了下来。
她对下方的守卫吩咐道:“去为两位堂叔倒些茶水来。”
“是。”
“不必了。”
宇文浩与宇文泽两人直接冷声拒绝。
他们见这新妇上一来就径直坐于主位之上,瞧着这是打算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
这两人相貌也算周正,加上华衣配饰一装扮,自有一股来自大家族的依仗与腔调。
他们来之前对于郑曲尺的底细也稍作了打探,对于一個农家女出身的丫头,嫁给了宇文晟后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们自然也是打从心底里瞧不上,满眼的轻蔑毫无掩饰。
郑曲尺却不慌不忙道:“我奉茶,是因为秉承待客之道,至于你们喝不喝,那便是你们的事了。”
她这轻飘飘的一怼,却直接叫宇文浩与宇文泽脸色一黑。
“晟儿媳妇,你是不是太目无尊长了?”
“目无尊长?那两位长辈,是不是也太目无法纪了?”她口齿伶俐,接得也很快。
宇文浩眯了眯眼,不善道:“你在说什么?”
郑曲尺微微一笑,面容恬淡娴柔,但眼神却始终带着一种强硬态度:“虽然,在小家,我为晚辈,两位为长辈,但在国法面前,我为将军夫人,你们不过俩个白丁(平民),你们若硬要与我讲规矩,那不如,你们讲你们的族规,我讲我的法规?”
宇文泽与宇文浩一听她这番绵里藏针的话后,都一时哑口无声。
他们对视一眼,心底都开始有些惴惴,这个新妇看起来不像他们想象当中的那般好应付啊。
“罢了罢了,这些细支末节的小事便不与你计较那么多了,你应该知道我们过来的意思吧?”宇文泽背着手,趾高气昂地问道。
郑曲尺一脸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宇文泽与宇文浩:“……”这个晟儿媳妇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当真不知道,想我夫君眼下还下落不明,难不成是族里人派你们过来慰问?那若是这般,那侄媳妇当真是感激了。”
她说完,便装模作样地站起来,朝他们施然一礼。
这是在路上郑曲尺找王泽邦稍微取的经,有什么万能的行礼姿势。
见她一出声就将了他们一军,宇文浩与宇文泽心底自是暗恼。
但出于对她无依无靠、哪怕是欺辱了也无处找公道的自信,宇文浩连客套话都免了。
“你不用隐瞒了,巨鹿国早就将晟儿的事情公布于众,莪们知道想晟儿凶多吉少,我们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将属于咱们宇文家的东西交出来,但这却由不得你了。”
郑曲尺又慢条斯理地重新坐了回去,她好奇地问道:“原来,你们是来要东西的啊,不知道我将军府上,有哪些东西是属于你们的呢?”
宇文泽道:“首先是宇文家的祖宅,你们得立即归还。”
“还有呢?”
“还有晟儿的将军府内一切,你既无子嗣,我等与族长商议过,会过继一同宗堂兄弟之子替他死后嗣续妣祖,永接宗枝。”
过继?
在他们眼里,宇文晟的死葬、乃至身后祭祀,都需要一个过继的孩子来完成,当然这个孩子的权利则是继承嗣父家的宗祧和财产,在他们的想法当中,压根儿没有郑曲尺这个人的存在与价值。
郑曲尺道:“这么说来,将军府是需要一个宇文家的孩子来主持年节祭祀、继承财产,承担起父族一支的宗祧重担。”
“自然。”
哦,只要有孩子就行了。
“那假如他有遗腹子呢?”
郑曲尺突然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宇文泽与宇文浩一脸震惊,他们猛地看向她的肚子,表情惊疑不定。
难不成,她有了身孕?
这么巧?
“这不可能!”宇文浩断然道。
郑曲尺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可能?我与夫君成亲半年有余,鹣鲽情深,假若有孕,也属人之常情吧?”
宇文浩一噎,他总不能说,他早前安排了无数美人试探,早就怀疑清心寡欲的宇文晟那啥不行了吧。
“再者,我夫君一日没明确生死,他的一切都将会由我来看管处置……所以,你们且回去告诉你们的老族长,若想要贪图将军府,便尽管来要,我郑曲尺就在这福县恭候他的大驾。”
见她竟如此大言不惭,宇文泽直接气得口不择言:“郑曲尺,你算个什么?要不是晟儿非要将你的名字记入了族谱,非得认下你为新妇,你一个连婚契都没有的人,根本就不算将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