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三层的锦缎衣裙之后,又拿出一套尘封已久的胭脂水粉。
这一套一看其精美浮雕的包装盒子,就知道特别的贵。
她还记得当初她因为舍不得花钱,但为了膈应宇文晟,便去厨房拿面粉来涂脸,那滑稽搞怪的样子,叫宇文晟都不忍直视。
估计他误会她也与别的女子一般爱美,喜欢梳妆打扮,后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采买了这一套,悄悄地放在梳妆台上送了给她。
她坐在铜镜前,给自己仔细的描眉画眼线,敷粉抹胭脂。
她不是不会化妆,现代人竞争大,除了要多填补内涵,颜面功夫也是必须要注重的一项工程。
加上她长年熬夜赶工程,当一名女强人,便需要好好保养自己,以一副精致的妆容来面对别人的审视与注重。
邋遢可以是个人随性生活,但却不能表现在工作范围当中,毕竟她当初也是一个有理想的有志青年,力争上游。
而现在,她也该拿出当初进入社会打拼的状态,全力以赴来应对眼下这一份“工作”。
而当郑曲尺推门出来之时,等在门边的几人一回头,却都看呆了。
他们是真呆了。
从初初相识到现在,将军夫人的变化比那“女大十八变”还要更夸张,从男变女,从幼小变高挑,从长相顺眼可人,到如今的惊艳出众。
当一个人懂得自己容貌上的优劣,再加上一番熟练的修饰,取长补短,那么普通的长相也可变成可圈可点的秀美。
再加上郑曲尺本身就长得不差,皮肤也好,七分的娇俏模样,直接就一跃至九分的拔尖了。
她身着一套月白与鹅黄的委地锦缎长裙,那裙摆与袖口都以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一动一挽之间,光泽流动,更衬肤色白皙雪嫩,娇美灵动。
她乌黑微卷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这一素雅而不失精美的打扮,叫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她是当初那个又黑又瘦、活像只小耗子的“桑瑄青”了。
郑曲尺见他们傻傻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她偏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周身:“你们这么傻站着做什么?是我这一身有哪里不对劲吗?”
蔚垚最先回过神来,他咽了一口唾沫:“呃啊,那个,夫人,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哪样了?”郑曲尺折步漫身转了一圈,抬眸一瞥:“哦,我穿这样不好看吗?”
王泽邦用肘顶开了不会说话的蔚垚,当即抢先回道:“好看。”
瞧瞧啊,这才是他心目中将军夫人该有的模样啊!
“不气派吗?”
“气派。”
“不威严吗?”
威严?
其它都可以随便夸,但是,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娇小玲珑的威严……
“这……”
“不可能啊,我特地将眉毛与眼线部分加重了凌厉感,这就是妥妥的黑化妆啊。”她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与眼角处喃喃道。”
黑化妆是个什么鬼?
蔚垚他们见夫人如同出征一般“全副武装”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夫人,您、您这是打算去谈话,还是去打仗啊?”
郑曲尺放下手,眉眼之中不必刻画,便油然而生的清明透澈:“既是谈话,也是打仗,一样关乎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