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金银,对不对?”
这不就是直接问她是不是喜欢钱吗?
郑曲尺不觉得自己这个爱好有什么不好,便坦荡荡道:“对,我喜欢钱,但这跟你有关系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又不是吃绝户的,干嘛要惦记别人的遗产?
宇文晟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你不喜欢我,连我的财物都一并不喜欢了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她蹙眉道。
宇文晟放开了她,他看着她的眼睛:“还以为,你听到这个好消息会笑呢,你现在却没有笑,是因为……你舍不得莪死吗?”
“不是!”她撇开脸。
他偏过脸,竟幼稚得非要叫她看他:“你嘴硬却又心软,以后若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郑曲尺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她也不躲了,对上他的眸子,清晰无比道:“我郑曲尺这一辈子,只被一个人骗过,你别真以为我看起来傻,就真的傻。”
宇文晟闻言微睁开眼,细细地品味她话里的意思,则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想到他刚才还说,从这车厢里能听得到上面的笑声,她赶紧挡住他的嘴:“你笑什么?小声些。”
郑曲尺感觉自己好像被嘲笑了。
他没有拉开她的手,而是手指灵活将她的衣襟一勾,将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拿出来,他眸色深黯,面上挂着令人看不懂意味的笑意:“好好戴着它,一刻也不要取下来,知道吗?”
“你到底怎么了?你的伤势,真的这么重吗?没救了?”郑曲尺松开手,一把将鸾镯夺回来塞进衣服里。
她见润土他们提及他的伤势时,好像也没有特别凝重与担忧,她便以为他这伤应该问题不大,但他怎么跟在交待身后事一样?
到底是润土故意隐瞒着,还是他在这夸大其词想骗她……
“是啊,我快死了,你开心吗?”
我开心你个大头鬼!
想着他身上的伤她是亲眼目睹的,这不作假,说不准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伤势过重命不久矣,开始自暴自弃了吧。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者说他身上的伤情她也是无计可施。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强硬道:“宇文晟,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什么事都可以得过且过,但是,对于生命这件事情,我向来严肃而郑重,也许是我这人天真又愚蠢吧,我希望处处和平,希望人人都能够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非得你死我活才能够生存的地方。”
他表情古怪地听完后,笑着颔首道:“听起来……的确既天真又愚蠢。”
郑曲尺也不在乎他的毒舌,她的崇高理想岂能是他们这些战争狂人能够理解得了的,她只为她之前那一句话总结道:“所以没有谁死了我会觉得高兴,包括你。”
宇文晟并没有因为她说了这些话,而感觉到高兴,他计较的是:“这么看来,我与其它人,在你心里也无甚区别……”
郑曲尺刚想回话,却耳尖地听到了外边远远传来的尖长哨声。
?——
?——
?、?——
她赶紧起身,趴在窗边朝外边儿探:“宇文晟,是哨声,是润土他们发来消息了,不过……”
怎么会是两长两短?
之前润土不是说过,若有情况,则会吹短哨三声,而槐胖子也说了,三短二长的哨声,则表示没有问题,而现在,却两样都不对,所以这两长两短是个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看向宇文晟,他抬眸,看懂了她眼中的询问,便道:“两长两短,代表……”
他拖长尾音,郑曲尺等不及,追问道:“代表什么?”
难道还有第三种哨声示意暗号?
宇文晟见她真急了,也不再吊她胃口,直接道:“代表他们或许失手被被擒,这是敌人故意发出的哨声,用于引我们上钩。”
郑曲尺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这、这难道不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吗?他怎么可以用这种风轻云淡的语调说出来?
她如今再看外面,只觉得草木皆兵、危机四伏。
“那润土他们岂不是很危险,现在渡口是不是埋伏了很多的敌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宇文晟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再度扔下一个炸弹:“不仅渡口,我们来时的路也已经全是敌人了。”
被惊啊惊的郑曲尺,人最后反倒就镇定了下来:“那我们现在不是插翅难飞?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宇文晟有时候特别欣赏她身上的一种韧劲,别人是越绷越紧,乃至到最后崩溃断裂,而她却是拉得越紧反弹得越凶,永远都不会放弃希望。
看不到她被吓得慌乱失措,继而向自己寻求安慰,宇文晟随手挥掉心中淡淡的失落与遗憾,道:“在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