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箭术的精准,他们不是营寨内最精英的弓手,当真做不到一箭杀一人。
“该死的!”润土暗恨握拳。
要实在不行,他只能抛下马车这头,直接从坡上滑下去与将军一同近身作战,杀敌护主。
车顶上的四位玄甲军内心焦躁不安,但他们得遵从命令,不得干涉战事,只专心护住夫人,他们一回头,却见将军夫人竟从箭囊之中取出了箭矢,还给它上了弦?!
之前他们多少知道夫人身上有些怪力,但这弓弩非同小可,旁边的玄甲军见她如此娇小一身躯却托举着这样一重物,还上了弦,顿紧紧张道:“夫人,小心些,你、你还是将它给我们吧。”
玄甲军朝前伸手,却见郑曲尺眼神一变,忽然对准一个方向,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飞快射出一箭。
坡下,宇文晟手中雪亮的剑此时已经浑浊不堪,血色滴不尽,他每一次杀人,都会有种既恶心却又极度兴奋的感觉。
他常常会被这两种感受极限拉扯,导致他一嗅到浓烈的血腥味道时,人就会某一个时间内短暂失智,变成一具杀戮的躯壳。
他假面具下的“凤凰泪”此刻殷红似血,而它越红,越深,就代表着宇文晟的理智濒临崩溃。
但无人知道,一旦彻底陷入崩溃失智状态下的宇文晟,究竟会变成怎么一个怪物……
他一双魔性邪恣的眸子,正正瞥向后方一偷袭之人,但不等他出手,下一秒那人却高举着刀,中箭而茫然倒地。
他微微蹙眉,或许是一种感应,他一转头便看向了盘龙马车的方向,只见车顶之上,郑曲尺正举弩而立。
此刻的她与以往的她,全然不一样了。
她眼神冷酷如同她手中的兵器一般,那标准的射姿,干净利落的弩术,任谁都无法猜到她之前还是一名拿下了“霁春匠工会”翘楚的工匠,而非一名专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