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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公输即若抿了下唇角,轻声道:“我们之间……不必道谢。”
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露骨的表达了。
郑曲尺这会儿再愚钝也察觉得他的帮扶行为,多少有些过界了,就算他是念着他们之间的救命之恩,但也不必事事必恭的程度吧。
她现在是个骗子,可她什么都可骗,唯独不想骗人感情。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道。
公输即若一愣:“什么?”
郑曲尺深吸一口气,想着尽量委婉一点表明自己的想法:“我呢……刚知道被人骗着假婚了一次,心中很受伤,所以我暂时绝对不会跟别人再发生什么……”
“是你误会了。”公输即若打断了她,他表情冷淡道:“我暂时也并无此想法。”
郑曲尺听他这么说,还当自己敏感误会了,她拍了拍胸脯道:“喔,那就好。”
公输即若此刻满腹苦水无处道,他这一番操作虽然叫郑曲尺与宇文晟之间有了隔阂,但也分明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埋了。
见她一脸莪放心了的样子,他捏了捏手上的茶杯,又补了一句:“不过,倘若你什么时候有想法,也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可以为你物色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
郑曲尺摆摆手:“那到时候再说吧。”
“那你喜欢这么样的?”他趁机打探一下她的喜好。
好看的。
可好看的过于广泛,担心他会联想到自己,为保险起见,她刻意道:“喜欢什么样的还没有发现,但我不喜欢老冷冰冰一张脸的,我喜欢那种看起来就很……”
她话到一半却顿住了,脸皮皱了起来,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大愉快的人。
而公输即若则神色怔然。
不喜欢冷冰冰一张脸的……那他是吗?
他蹙眉想了下,觉得……不是。
——
公输即若与郑曲尺用完晚膳,便送了她回去,自己也回到了居所,他见到了在等他的弥苦。
只见弥苦眼神在他身上打转了几圈,他奇怪道:“这摊上大麻烦的是贫僧吧,你为何冷沉着一张脸?”
一听到一个“冷”字,公输即若就背脊绷紧。
“我脸冷吗?”他遽地看过去。
“……你在气什么?”弥苦不解道。
公输即若沉默片刻后,口吻阴狠道:“当初这寺中便不该种竹子,或许该多种些桃花,此刻春季便不至于这般绿森森难看。”
弥苦也有此想法:“这倒也是,竹清冷,桃花招春,如今山下那些男男女女便信这个,那些个求姻缘的全跑隔壁山的桃花庙去了,听说很灵。”
他扼腕,这一下要少多少的香客啊。
“当真?”
弥苦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不对劲:“你这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该不会是……”
公输即若当即道:“你找到宇文晟了?想好如何与巨鹿王解释了?若陌野来了,你想好要与这个混不吝的人如何和平共处了?”
弥苦一听这些事,脸一下就更苦了:“……你够狠,不过你也听贫僧一句劝,面冷心狠者,只适合于事业,感情的事还是少动念头,省得到头来只惹一片伤心。”
公输即若闻,脸也一下更冷了:“你不过一个假和尚,还是少管些别人的闲事吧。”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地进门,锁门,谢客。
“你怎么就不听劝啊,自古阴阳合,方兴万物生,你偏偏就要去走那歪道。”
弥苦摇了摇头。
他与公输即若虽不是朋友,但他们也认识了十几年了,算是对彼此都很熟悉。
至于认识这么久却做不成朋友,只因他们俩的个性都很难接受别人的意见,都是不听劝,非要一道走到黑的人。
虽然不是朋友,两人还经常因为一些意见不合争架,但是他还是希望佛祖能够保佑他。
——
到了晚上,郑曲尺回房后却怎么都睡不着,还越想越是气,越想就越心烦。
“宇文晟,你个狗男人,既然咱们俩根本就没有成亲,我说离婚,你还说我你宇文家只有死离,没有活别,你根本就是在故意吓唬人!”
她锤打着床铺,一边咬牙骂道。
“这下好了,我已经找到证据了,你也骗不了我了,等我跟你说清楚后,咱们俩就……”
她鼓起腮帮子,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鸾镯,甩了甩:“再无瓜葛!”
发泄一通之后,她四肢一摊,就倒回床上,木呆呆地看着上面,她撇开一切杂念,默默地开始考虑起明天离开的事情。
“可惜我没有这附近的地型图,要不然就……”
她腾地一下又翻身坐了起来。
她想起她好像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