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一个入围赛,便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对她温柔地笑着,但口吻总有些泛酸的阴阳怪气。
郑曲尺见他脸色白得跟个鬼似的,想着近来他又病又伤,既惨又残,她叹气一声:“我这么做,你就可以少几分危险吗?”
宇文晟一顿。
“你若再受伤,恐怕我们都回不了邺国了,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地助你。”郑曲尺认真道。
她不是不知道,他们这一程平安顺利,全靠着宇文晟的威名震着,一但有人察觉到他们的身份,没有宇文晟撑局面,他们或许根本就回不到邺国,只能埋骨它乡。
宇文晟手上紧紧攥着糖袋,面上却挂着笑意:“何时,你也心甘情愿于我为伍了?之前,不是还觉得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其它人见将军与夫人准备要讲私话,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郑曲尺沉默片刻,小声道:“我畏你心性暴睢,亦敬你守家卫国,我惧你手染鲜血,亦知你待我宽容……宇文晟,哪怕我们做不成真正的夫妻,可莪亦望你无病无灾,安康无恙。”
做不成真正的……夫妻?
他眼眸用力地睁着,红意染戾眼尾,尾端笑纹浮起,他缓缓抬起眸子。
“滚出去。”
郑曲尺心一颤,避开他的视线,一声不吭绕过他就出去了。
她虽句句祝福图他好,却也字字如刺。
“郑曲尺,你的眼中,始终无我,那我又何必对你怜悯呢?”
他看着手中染血的糖袋,直到今天,他才醒悟,只是这样一个她绣了图样随手赠送的廉价糖袋,便能叫他忘了生死,回头夺回。
她的影响力已经造成了他的困扰。
他曾见过他父亲为了他娘而癫狂失智的模样,他以往没有人爱,也不需要任何感情,一切阻挠他前进的人,都应该舍弃……
他走到烛火旁,握着它,静静地凝视着火焰片刻,最终将它放上去……
——
郑曲尺从房间出来之后,人有些茫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青,你怎么了?”蔚垚走过来。
在外面,他不能唤她的真名,省得被别人听见。
“蔚大哥,如果将军要杀我,你一定要救我。”郑曲尺苦丧着一张脸,两眼无神。
蔚垚好笑道:“你怎么又惹将军生气了?”
将军对夫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将军曾被医官诊断缺乏情感感知,他与别人的喜怒哀乐,从不共通,产生共情,这也就意味着,他没有爱人的能力。
但将军对夫人有多看重,他们却是知道的。
“他对我生气多正常,我觉得我说什么都不对。”
她只想快刀斩乱麻。
蔚垚却觉得问题没有这么严重,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你只需要哄一哄将军,他就不会生气了。”
“哄?”
拿什么哄?
她的小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