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化,再打造出她为苦练技艺,久居山中、不谙世事,来打消别人对于她种种身世、来历的探听。
他们一听她这话,那就是满脸的“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都觉着她是在开玩笑。
直到郑曲尺将工匠一级的牌子拿出来,摆在他们面前之后,他们才不得不信。
陈败看着她,感到了惊叹:“郑青,你们邺国工匠,难道都像你这么厉害吗?我好久没到邺国去了,以往总听别人说,邺国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劣质难看,所以我们陈家的商队从不经过邺国,可你一个工匠一级,就能够制造出大匠水平的木器来,我觉着我可能被骗了。”
这话不能当真听,只能说陈败在刻意捧高郑曲尺。
他也知道,先前他们这些商贾各种贬低、嘲讽邺国工匠,将人得罪死死的,这会儿不得说上些好话找补啊。
“邺国工匠中,自有翘楚,亦有低劣,这不可否认,而我,顶多算是一般。”
谦虚过头,也就是狂傲了哈。
“不一般啊。”
“非常厉害。”
“挺吓人的。”
“干!”
三人转过头,齐齐看向永远不跟紧队型的龟兹商人。
“好啊,你在骂人?!”
穆哈摸了摸弯须,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讲的话,跟我讲的话,意思一样一样,凭什么我就是骂人?”
“你们龟兹,难道就是这样称赞别人?”
“当然不是。”穆哈扶正了一下衣领,说道:“我这只是在表达我内心的震惊,不过,我们龟兹虽然制造的马车如今比不上邺国了,但至少在造船方面,那却是你们望尘莫及的。”
“有什么了不起,莪们南陈的六艺五书,还有笔墨纸砚,那是七国闻名的!”
“我们宏胜国的建筑群,如七星连月湖的湖下楼阁,春洪长楼的围栏风景,那都拍案叫绝的!”
“那我们巨鹿的攀云梯、九公鹿鼎,不也是全国闻名吗?”
这几人在此攀比,听得郑曲尺简直就是心旌摇曳,恨不能钻进他们脑海之中观赏一番这些景、物、器。
不过,她好心地提醒了他们一声:“你们就好意思在公输大家面前说这些个?”
他们一顿口舌输出后,这才顿醒身在何处,身旁何人。
顿时,四人表情尴尬地瞥了一眼公输即若。
公输即若平静视人,他道:“各国各家,皆有超群出众之辈,亦有巧擅专技之才,我虽承众人恭维一句工匠魁首,但不敢自认全能,也无法以一胜百。”
这时,陈败却真心实意道:“哪里哪里,我听说公输大家造的千机弩,万骨扇,还有凌云梯,飞燕车,还有好多数不清的艺器、兵器,全都是顶尖之作。”
“对啊,咱们月家还有幸收藏了一件跗骨沉凫,听说北渊国的凫军,就是以此装备大胜了龟兹船队。”
龟兹商人听了这话,脸色不太好了:“公输大家手上的兵器、攻城器械,全都是举国顶尖的不错,我龟兹大败一事,只是败于这些厉害的武器之手,并非北渊国。”
“嘁,你就嘴硬吧。”
听完他们口中的各种逸闻、趣事,郑曲尺道:“北渊,最擅长的,应该是跟巨鹿一般的战争器械吧。”
她的话,就好像一块冰掉入了沸水当中,当即气氛瞬间降温。
公输即若闻言,看向了她。
郑曲尺微笑以对,令人看不清楚她这句真正的意图。
“倒也没错。”
他没有否认。
郑曲尺曾听闻,当一个国家大力生产、囤积兵器,便是为了战争做准备,达到侵略的目的。
囤积军火往往意味着筹备战争。
而战火蔓延,生生不息,就意味着牺牲、死亡。
她想通过公输即若了解一下,为何霸权,就容不下其它国的存在,难道战争是唯一的解决之法吗?
“为何非得研发这些?难道这些战争器械,能让百姓吃饱穿暖、不受战苦?”
公输即若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增进民生福祉,利于民,而大量制造战争器械,就一定能利于国吗?”她问他。
他回答道:“不一定利国,但却一定护国。”
郑曲尺听完之后,足足反应了好几秒,才失笑道:“是啊,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工匠们花费无数时间雕刻出来的精致木器,或许一棍子就能打碎。
那么棍子被造出来,一定就是为了毁灭吗?
不一定。
它也能迎击别人的棍子。
他们邺国,好像也挺缺“棍子”的,落后挨打,又何止是邺国工业方面。
听听人公输即若造的那些骇人听闻的器械,若他们北渊国真拿先进的军事器械来攻打邺国,以邺国的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