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帮跟付荣见此,全都目不斜视,直指前向,全当自己聋了瞎了,感受不到这一对夫妻无形之中狠狠拍脸上的狗粮。
等蔚垚走后,牧高义一把抓住史和通的手臂,悔恨小声道:“咱们这么小声,他们是怎么听得见?!”
“我哪知道,快闭嘴吧你。”史和通没好气哼道。
他们脸上此刻分明写着“悔不当初”这四个大字。
而郑曲尺摸了摸下巴,鸡贼一笑。
还好她聪明,上过当,就记下了。
而这俩小卡拉米,终究还是涉世太浅,不懂人心险恶啊,也不知道背后议论领导,以后宇文晟会不会记仇,给他们俩穿小鞋。
——
路上,郑曲尺见人越走越稀,不少人各凭识路本事,都挑选了不一样的上山路途。
他们这边稍微有些麻烦,因为盘龙马车车厢的宽度,意味着对车道需求的宽度,因此他们得先派人前去探探路。
在歇息期间,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过来,跟卖碟似的跟郑曲尺接头:“嘿,小兄弟,能不能卖我一些吃的东西?”
郑曲尺此刻是单独一人,牧高义跟史和通两人一块儿结伴去草丛里放水,其它人各有各忙的,就她坐在石头上,无所事事等待中。
“啥?吃的?”她一脸懵。
“你是没有,还是不想卖啊?”那人以为她故意装傻,顿时眼神不耐烦起来。
背着那么大一个包裹,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吧。
郑曲尺也不是软柿子,她见这人态度强横,就站起来:“我没有,也不想卖。”
那人一听她拒绝,便恼羞成怒道:“嘁,傲什么啊,你要真没带,入寺几天,没吃的没喝的,还摊上那专坑人的主持,你还不得跟我一样跟别人求卖,我要不是刚脚打滑,丢了包袱跟吃食,你当我乐意拿钱跟别人高价买、还受人奚落?”
看不出来,这人自尊心还挺强的,被郑曲尺冷脸拒绝之后,人就气冲冲走了。
郑曲尺却忽然感到了不妙,她赶紧去找蔚垚。
蔚垚正在弯腰检查马车车轮情况,郑曲尺找来,就凑上去问道:“蔚大哥,咱们有准备粮食吗?”
蔚垚一听,觉得奇怪:“备了一些饿时的点心跟馍馍,怎么了?你饿了?”
“不是,刚才有一个人跟我买吃的,说是山上没吃的喝的。”
“当真?”
“我也不知道,这才来问你。”
“我也是第一次来雍春,但我听说,悟觉寺是提供食宿的,但那是寻常时期,如今一下涌入这么多工匠跟受邀之人,一时供应不上,也属正常。”
郑曲尺心底始终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她猜测:“这悟觉寺……平日,是不是只接待一些富贾官员之类?”
“这我哪知道,你别想这么多了,现在咱们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行吧。”
终于来到悟觉寺山脚处,郑曲尺仰头,只见那如同青笋直插天际的山顶,似被天斧一劈为二,两边山头各建有一座庙宇,而两座庙宇则由天桥连接两端。
只见下方细溪如梭带流涧潺潺,绿荫绕山蔽寺,既惊险,又惊艳,堪称奇景一绝。
“这就是悟觉寺啊,这简直就是将天然跟巧匠人工完美融为一体了。”郑曲尺感叹道。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层层叠荡在山间,再远远消弥散去。
“跟上。”
宇文晟率先在前走过一条铁索桥,那上面正在走的人不少,平衡不足,那摇摇晃晃的脚感,太令人销魂了。
恐高跟不恐高的人,都脚麻发软了,朝边边往下看,深不见底,直吸灵魂下坠。
这铁索桥宽倒是宽,就是太单薄了一些,不少人生怕这桥会在中途断了。
而这些人之中,唯郑曲尺是个奇葩特例,她尤其兴奋地在铁索桥上观察、摸索跟测试。
原来,这么早就有人修建了横垮度这么宽的铁索桥了啊。
她真的很好奇、很好奇,这些工匠是怎么靠原始人力办到这一切的?会跟泸定桥一样,使用牵动绳子溜索的方法吗?
她攀在铁索上,脚下用力踩了踩板子,评估厚度跟承重量,那跟孩子一样不懂畏惧探索的样子,令前方后面的人都惊了。
她跪在板子上,将脑袋朝铁索桥底下钻着瞧,那摇摆晃不止,她就跟坐秋千似的,一并荡动。
牧高义他们看见,心脏颤巍巍:“阿青,小心啊……”
这时,一只手臂如同揪鸡崽一样将郑曲尺给拎了起来。
她一愣,仰脖子一看,却对上宇文晟笑得有些危险的眼眸。
“有趣吗?”
郑曲尺一听,顿时就亢奋了,全然不顾宇文晟黑沉下来的神色:“有趣,太有趣了,你知道吗?这座铁索桥……”
她巴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