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般沾粘的目光看似柔和,却欲慢慢将人折服,令其无法动弹,无法躲避。
要问这世间,谁有钱?有人一定会说是哪哪哪的首富。
可要问谁最有钱,那便是拥有一个国家、随时能够推动州郡首富产生的权力巅峰者了。
要知道,钱权相结合,才是无敌。
宇文晟若想要做,便会去做那个最有钱的人。
——
这头,郑曲尺正怀揣着一颗“大儿要吃肉,为娘心忧愁”的无奈,走到膳食房,却看到伙房的伙夫跟大厨大包二包地扛抬着东西进去。
她上前问他们:“你们这是在搬什么?”
蔚垚曾特意交待过他们,阿青是照顾将军的人,上一次她也来过,所以他们一看到她来,就知道是来给将军办事的。
“是阿青啊,这些就是一些粮食跟瓜果。”
郑曲尺一听瞪大眼睛:“这些都哪来的?”
“将军带回来的啊。”
“这么多,都全往这搬吗?将军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现在全营的将士都快吃不上粮了,我觉着……”
“不是,这只是将军个人的粮,其它将士的都搬到伙房去了,阿青放心,咱们近期都不会缺粮了。”伙夫开心地咧嘴笑道。
郑曲尺:“……这个惊喜来得有点突然,我先顺一顺啊。”
“阿青,你怎么在这?”
负责押运粮草的蔚垚经过,听到了声音,便过来打了声招呼。
郑曲尺知道他肯定知道详情:“蔚大哥,你们打哪弄来这么多粮食啊?”
能让一个营寨,数万人不愁吃一段时日,那绝对是不少的粮食。
蔚垚狐狸眼笑眯起来,反问道:“你说呢?”
郑曲尺一下就联想到他们离营去畿州的事。
“不会是畿州吧?那、那弄、不,讨粮、也不是,你们买,不可能,你们借粮的过程是不是很凶险啊,宇文将军又是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听她纠结用词,蔚垚乐笑了,然后又听她问起将军的伤,他顿时眼角抽动了一下,但为了不露出端倪,又赶紧掩饰住。
他叹气道:“是啊,毕竟畿州那些富绅强权的,可不甘愿支援咱们这些穷军队,要不是将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哪肯啊。”
不是,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话,有人信吗?
宇文晟若真这么讲道理,别人也不至于恨得要在他身上划那么多道口子了。
听他不跟她讲真话,她猜这里面的水肯定很深,于是她也不打听了。
她现在只是满眼兴奋地问道:“现在粮食充裕,那今天咱们伙房吃些什么?你是不知道啊,我都吃了好多天的野菜糊糊了,嘴里全是草的味道。”
蔚垚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一会儿你蔚大哥带你去吃一顿好吃的。”
“好勒。”
两人约好饭点,郑曲尺就去给宇文晟熬粥了。
她熬粥喜欢熬那种很浓稠的,放点盐、加点猪油,还有洒上些葱花,第一次弄,她不知道宇文晟喜不喜欢吃,总之她是按照她自己的口味来的。
她煮好之后,先将宇文晟的那一份盛出来,剩下的一点就留给自己当早饭。
她没打算再回主军大帐,而是托别人给宇文晟送去,她这边还有事要去忙呢。
——
要说,宇文晟回来了,这个时候长驯营寨哪个部门最为紧张?
那绝对就属匠师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