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这事与公输兰有关?”蔚垚迫切问她。
郑曲尺压住喉间翻涌而上的哽咽,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解释前因后果了。
“我如此复杂难言的过往,宇文晟是不会再信任我了,我只是有些遗憾,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带由我主持修建的城墙屹立在鬼羧岭上。莪杀了公输兰,我却无法跟你详细解释缘由,但是这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操作的,只是无论真相如何,我都知晓,邺国已经容不下我了。”
听到这,蔚垚急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是不会跟陌野走的,信也不是我写的,我更不会回墨家,我只想重新选择一种能由我自主的新人生,重新开始。”
“阿青,你伤得这么重,你要去哪里?”蔚垚不忍地问她。
王泽邦一脸震怒,他抱起只剩下一口气的公输兰,对蔚垚厉声道:“抓住她,绝不能让她逃走!”
蔚垚一僵,刚迈前一步,这时付荣将伢一把推给了他,自己从旁插过来,想要动手抓住她。
但郑曲尺却扯开衣襟处,从包裹严实的胸衣夹层中抽出一把自制弹弓。
她扣上石子,就眯起眼,对准付荣射去。
付荣及时闪避躲开。
这小小的石头从他耳边擦声落地,竟砸出了一个小洞,那威力虽比不得弩弓,但也绝不可小觑。
付荣心惊,对方两颗石子如同运算清晰轨迹的直线,一左一右擦过他耳廓,多一寸,他便要失去两只耳朵了。
他提高警惕,再次看过去,但却在下一秒,似看到什么不可能的东西,失神怔愣当场。
他的视线恰恰落在她颈项与锁骨之处,那里圈挂着一样东西,半露半藏。
郑曲尺察觉到他古怪的视线,立刻扯好衣服,掉头就要走。
在转头之际,她余光扫过了宇文晟方向。
他在战场之上,简直比一个杀戮机器更加恐怖,陌野拿来对付他的弩床,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被他一个破毁了十之八九。
然而他也并非毫发无损,这期间他战袍撕破了一角,他抚平飞起的衣摆,视线落驻在已经回天乏术的公输兰身上。
并无波澜起伏,如同公输兰是生与死,于他毫无干系。
公输兰已经看不清楚事物了,她撑着最后的一丝生气,朝宇文晟那一方看过去……终究,她还是求不来,他一点爱怜疼惜,连死,都换不来,他对她的一分侧眼……
兄长,你当初对我说的话,是对的……他宇文晟这一辈子既自负又孤孑,他待所有人的心,都是冷的,他根本……不会为任何人,产生悲、欢、离、合的感情。
手,悄声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