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家里人员简单,妻子带一孩子,外加刘军的老妈,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刘军出意外过世后,刘军妻子是恨透了陈胡,但也不得不跟现实低头,同样拿赔偿金了事后就带着孩子和婆婆搬家了。
刘军的老家是个人口不足20万的小县城,属三面环山的地理性质。陆南深驱车穿过一条极长的隧道时,杭司盯着前方两排唰唰而过的灯,灯影溅在车窗上形成耀眼的晕圈,一时间她竟有些恍惚了。
像是一条长长的人生路,之前一直是在她在黑暗里行走,现如今身边多了陆南深,这条路似乎充满了未知,却让她心生踏实。
沉默了许久,杭司开口,“真正的田大宇就是个普通农民,那个叫段宁的取代了田大宇两年前来城里打工,会开车,虽然沉默寡言,但会的技能不少,说明段宁那个人本身的社会生存能力不弱,这样的人怎么会一点社会痕迹都没有呢?”
两人是打算将半年前车祸这一条线上的涉案人员都摸个透,所以陈叶洲也将田大宇的真实情况告知了陆南深。田大宇生在山村长在山村,唯独那么一次打算出山却再无影踪。
陆南深当时挺奇怪,问陈叶洲,“田大宇死了会在系统里有记录,被另一个人完全冒充不会被查出来?”
陈叶洲说,“问题就在这呢,有人看见田大宇坠崖,田家却没申报死亡,也就是说田大宇在法律上并没死亡,所以才方便了被人顶着身份四处活动。”
这个说辞更叫人奇怪,陆南深问,“有人看见田大宇坠崖?那田家呢?一直不知道田大宇已经死了?更重要的是,你们怎么确定真正的田大宇已经死了?”
陈叶洲跟陆南深说了一件事:他们去调查的时候发现田家人并不承认田大宇已经死了,但有村民看到田大雨坠崖,也看到田家人晚上偷着葬了田大宇。
但这些事田家人死活不认,还骂警方说诅咒他们田家。陈叶洲说,“到时候我们会在田家村汇合。”
虽说立案,但想要刨坟做DNA鉴定也不是易事,上次陈叶洲准备不齐全,这次他打算再试试,最好能联合当地警方帮忙。
“不可能与世隔绝,只有一种情况。”陆南深目视前方有深不见头的隧道,嗓音沉沉。
杭司被眼前的光晕晃得有点晕乎乎,大脑一时间转不过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下直起身。
这猛的反应都吓了陆南深一跳,他见她刚刚不说话还以为不想聊这个话题了呢。心里正盘算着年柏霄的语重心长。
临行前年柏霄对着他勾肩搭背,说,“你俩呢,在外要待上好几天,正是养育感情的好时机。但是你也要把控好你自己,可别把乔渊给放出来了。”
陆南深挑眉看着他,“把控?”
年柏霄笑得倒是潇洒,“你对杭司的狼子野心都快藏不住了。”
想到这,陆南深在心里暗暗补上句:都是张扬肆意的年纪,对她有狼子野心不也很正常吗?
反正他们陆家……儿郎,得到女人的手段也不见得有多正大光明,关于这点上,他大哥陆东深就没开好头。
杭司不知道陆南深在想什么,坐直后,脑子里回来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没有他的社会痕迹,而是跟他有关的痕迹都被他人为抹掉了?”
“本身也可能是活动得少,所以之前抹掉痕迹并不算费劲,直到两年前他决定顶替田大宇的身份,或许是因为抹掉痕迹的方式太过于繁琐和不安全。”陆南深做了个大胆假设。
杭司却觉得这个假设很接近真相,否则实在解释不通怎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他的信息就什么都查不到?“能以田大宇的身份生活,是不是代表他跟田大宇有点什么关系?总不能就随机找了那么个身份吧?”
“田家人在面对警方调查的时候闪烁其词,这本身就叫人奇怪。”陆南深思量着说,“没关系,我们反正都在路上了,慢慢查。捂好眼睛。”
杭司正听着呢,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有浅淡的怔愣,就在这时陆南深腾出一手来遮住了她的双眼。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话里的意思。有光亮从他的指缝间泄露出来,她巴掌大点的脸就映在光影里。
“适应了吗?”陆南深轻声问。
杭司嗯了一声,点头,呼吸间还是他举手投足间洒落的木质香,清冷淡淡,如山涧冷泉叫人心旷神怡。
出了隧道,前方愈发荒芜。陆南深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恍惚的模样,笑问她想什么呢?杭司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在黑暗里走久了,突然看见阳光还有点不习惯。可实际上还有个原因,她觉得刚刚有被呵护到。
杭司没说出口的是,她其实很享受这样被呵护的感觉。
“杭杭,”陆南深轻声唤她,“我得跟你说个正事。”
杭司一听正襟危坐的,“嗯,你说。”
“我饿了。”
杭司:……好半天才啊?了一声,这就是正事呢?“那……我看看最近的服务站,去吃点东西。”
“临上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