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深披星戴的回来,进门之后就敏感察觉到气氛不是很好。主要是年柏霄、杭司和方笙三人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神情各异。
年柏霄是典型的看热闹表情,见他回来,那眼睛就跟接了电似的,雪亮雪亮的。方笙明显有点生气,瞅着他的眼神里有些不悦。杭司的神情就显得难以琢磨了,因为她压根就没看他,戴着有线耳机在听音乐。
在听《魂颂》。
但貌似听得心不在焉。
姜愈不在,陆南深听得到他还在琴房练习呢。
“出什么事了?”陆南深坐了下来。
客厅的沙发是面对面摆设,中间有茶几、茶台。他们三人都在一侧坐,所以陆南深就坐在了他们的对面,这么一来总让他产生一种错觉。
审判。
“陆南深!”年柏霄始终挺亢奋,“你说有人会来找你,给你送东西。”
一惊一乍的。
陆南深都被他吓一跳,“没错,东西呢?”
年柏霄从兜里掏出优盘,冲着他晃了晃,“在我这呢。”
太欠儿了。
这是陆南深唯一的想法。
他起身要去够,不想年柏霄手一抬,陆南深就抓了个空。陆南深眉头一皱,“年柏霄!发什么神经?”
年柏霄没恼意,起身,长腿一跨就蹿到了他跟前,手臂一伸揽上他的肩膀,一个用力将他压坐下来。“你先别急着拿东西,反正都在我这了,丢不了。”
“你想干什么?”虽说陆南深知道他平时就喜欢发神经,但今晚格外异常。
“别急,我给你看张照片。”年柏霄将手机掏出来,一手还勾着陆南深的脖子。
手机相册一点开,他跟沈复教授的合照就明晃晃地亮给陆南深看了。陆南深瞥了一眼,“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也不是兴奋,就是觉得太神奇了,陆南深,因为有你,我的人生变得多姿多彩了!”年柏霄拍拍他的肩膀。
陆南深看向他,眼神四平八稳的,“你什么意思?”
年柏霄就跟他开诚布公了,“其实吧,我看乔渊,看陈凛都没有很震惊,但我看见沈复了,就觉得你太牛B了!哥们儿,你怎么做到能换身老人家的?”
他还是没弄明白,说哥们的时候那个“儿”要放在哪里,所以有时候说对了也要靠运气。可他要表达的意思很精准,陆南深的另一个身份沈复的出现,算是彻底打破了他们对DID的认知。
讲真,沈复刚露面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认出来那是陆南深,或者准确说根本就不是顶着陆南深的这副皮囊的人。他老态,一举一动都是五十多岁老人该有的状态,就连眼神都显得是个老人家。
不像是乔渊和陈凛,虽说从言行举止看不像陆南深,但最起码外貌上一样。
之所以认出沈复就是陆南深的次人格,源于三点。
第一,既然是朋友来送东西,怎么陆南深偏偏选择不在?
第二,年柏霄跟沈复说话间是抓了他胳膊的,那胳膊肌肉结实有力,完全不是老年人的体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沈复是个教授,可陆南深拜托他查的是跟凶手有关的事,这件事很私隐,陆南深不可能这么轻易去相信一个人,而且他们还想到了之前帮着乔渊脱身的“黑客”,那次的事之所以能进行得那么顺利,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陆南深经历了人格分裂,那时候“露面”的人就是沈复,只不过当时情况特殊,他只能顶着陆南深的“外皮”行事。
陆南深没回答,神情一下就显得凝重了,良久后才开口,“没吓着你们吗?”
方笙一怔,没想到陆南深会这么问,他看上去显得很寂寥。
年柏霄说,“乔渊和陈凛我们都见过了,为什么要害怕沈复?而且他很明显是站在你这边,哦,有代价。”
他想了想又说,“那小老头挺贪财。”
陆南深知道他在说什么,下意识看向杭司。
杭司其实能听见他们对话的,本身耳机也没多大声。她觉得心口有点闷,摘了耳机后起身说了句,“你们聊,我想休息了。”话毕就上了楼。
陆南深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直到背影在楼梯间消失不见。他看向他俩,问,“杭杭到底怎么了?”
方笙将满腔的不悦倒出来了,“南深学长,你是不是也觉得司司配不上你啊?”
陆南深一愣,“啊?”
随即反应了过来,面色一肃,‘沈复说什么了?’
方笙冷哼。
年柏霄手臂一伸,再度将他的脖子勒紧,“我就知道那小老头在使坏呢,坏到骨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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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司的房门没锁。
等卧室门被敲响了两下后被人从外面推开,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要是再这样不请自来,我就肯定锁门。”
她根本没睡,也没躺床上。回房间后就窝在沙发里继续听音乐,她现在听小提琴曲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