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这天D乐团的成员正式见面,因为目前分散在全球各地,所以找了折中的时间进行视频会议。
姜愈别提多激动了,平时挺沉稳的性子,今天在跟大家交流的时候显得语无伦次,这让杭司瞧见了都跟着有点紧张了。
陆南深就站在杭司的身后,一手就很随意地搭放在她肩膀上。这个姿势平时看着没什么,但视频一开,这一幕是落在所有乐手眼睛里的,因此大家伙对杭司就愈发感兴趣,尤其是对她具备绝对音感的天赋上。当然,这还要源于陆南深隆重的介绍。
也是见过了乐团的人杭司才知道,原来除了姜愈和她,还有不少都是新成员,专业性自然是不用说,需要的就是跟乐团中的老人磨合节奏,适应D乐团的演奏风格。
一个乐团,因为两名首席的意外身亡,所以导致三分之二的乐手纷纷离开,这一刻杭司终于明白了陆南深两年前的绝望和这两年里的行尸走肉。一手创办的乐团,一度站在全球最高的舞台上,荣誉、掌声和追捧尽收囊中,最后却落得曲未终人却散的局面。
一心追随他的人离开了,引以为傲的作品被人视作不祥,所有的光环都没了,换来的是千夫所指和无尽的唾骂,据说他当年为死难家属赔了不少钱,那么骄傲的人就被那场蓄意谋杀给折断了希望和傲骨。
杭司挺心疼他的。
不过这次的视频会面大家气氛还不错,也不提两年前的事。陆南深在制定训练计划和内容时俨然就成了精神领袖,从容淡定,一丝不苟,却又熠熠生辉。
那些曾经逝去的光环正在一点点回归。
陆南深对大家说,“我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带着《魂颂》重回舞台。”
没有大肆鼓吹和打鸡血的慷慨激昂,杭司却从他这简单的只字片语里听出了坚决。
有老乐手敢跟陆南深开玩笑,在陆南深定下来乐团成员集中演奏训练的时间后,老乐手笑说,“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很快就能见着杭司真人了,你都不知道吧,”
接下来的话是同杭司讲的,“D先生很少在众人面前隆重去介绍谁,能让他这么重视的人可不多。”
乐团老人都习惯叫他D先生,虽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在这些老成员心里他只是他们的D先生,是成立了D乐团的人。
陆南深淡笑,“你们中的哪位我没隆重介绍过?”
“那可不一样,杭司是格外隆重。”
另一位老成员笑说,“你还不如把话说得直接点呢,杭司,”对方说,“我们从认识D先生到现在,就没见过他身边有女孩子。你看我们乐团,异性都很少,我们都要苦恼死了。”
这话不提杭司都没察觉到,眼下再看,整个乐团的女性还真是少得可怜,她是年龄最小的了。
“我说,你就不能问点最实质的问题?”
“什么叫做最实质的问题?”
“大家都好奇吧,D先生,杭司是不是你女朋友?”
敢这么开玩笑又直截了当的就只有老成员。
杭司耳根子一烫,有点无所适从。
其实大家都在好奇这个问题,确切说,所有人都在好奇陆南深的感情问题。从没见他跟哪个异性走近过,这几次但凡开会,总会看见有个跟他一样又高又帅的男生在镜头里晃,他们私下是有群的,有人迟疑,他们的D先生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倾向?
问题都是甩给老成员的,老成员的回答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朋友之间来往不是很正常?
结果就瞧见那男生从浴室里出来,明显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下半身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许是没料到陆南深在视频会议,瞧见一个个小窗子里的眼睛齐刷刷落他身上,着实惊讶了一下。但那男生也是爽朗,就大大方方上前来对着镜头跟大家伙打招呼。
当时那个场景啊,别提多怪异了。
那男生一条胳膊搭在他们D先生的肩膀上,要知道D先生最烦有人这么碰他,男生就堂而皇之的。更重要的是,男生就赤着上身,骨架结实肌理流畅,身材着实是好到叫人流口水。
可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紧挨着,总叫人浮想联翩。
当时参会人员没今天这么齐整,也所幸没有女性在场。
陆南深要他去套件衣服,男生笑着说,“我看好你新买的那件了。”
就听他们的D先生说,“去穿。”
老成员们一时间觉得啪啪被打脸。
而“D先生原来喜欢男人”这样的说法悄然在新成员们之间暗涌流动。
所以今天杭司被隆重亮相不说,D先生跟她之间又似有暧昧拉扯,看得大家心里痒痒的,尤其是老成员,总想着在这件事上挽回一局。
“你们别——”
“是女朋友。”陆南深轻声打断杭司的话,看着这群人,将他们各色的神情尽收眼底,笑说,“所以但凡对她有心思的人都识趣点,把你们的心思给我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