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有DID,一般来说次人格都是为主人格服务,因为次人格就是自我保护机制下的产物,虽说次人格们的脾气秉性不尽相同,但出发点都是一样的,极少会出现相互攻击甚至是取而代之的情况。
所以像是乔渊这种情况就很少见,至少陈凛也好、那名黑客也罢,甚至是孩童时的司念都只有服务意识没有取代观念。
陆南深在得知自己的情况后想了很多事,也犹豫了很久。虽说他在这方面不是专家,但也不是没发现乔渊的短板。乔渊也不是想出来就能出来,因为在他主人格决定苏醒时乔渊就不得不隐退,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多少能压制乔渊。
也所以,他跟杭司说到了“决定”这两个字。
乔渊的出现与否,跟他的意念相关。主人格意念薄弱时次人格就进,反之一样的道理。
房间里陷入宁静。
陆南深见杭司敛眸不说话,一时间也不清楚她的心思,但他先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心意。
“杭杭,我不会离开你,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这话听着……
杭司红着眼看他。
陆南深对上她的视线,可若是仔细瞧着,他耳根子竟窜起一抹红。“你已经是我的姑娘了。”
杭司条件反射,“谁是你的……”
话到一半咽回去,一时间觉得好笑又悲凉的,她是谁的吗?良久后她干涩地说,“陆南深,我不用你来负责。”
陆南深偏头看着他,眼里有盈盈的光,柔和、纯粹又温柔。看得杭司挺不自然的,瞥了他一眼后又敛眸不看他。
他轻声说,“我喜欢你,关于这点我从没对你隐藏过。”
只不过在这场关系里一直做鸵鸟的人是她。
杭司的呼吸暗自变得急促。
“给我个机会,杭杭,毕竟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能解决的。”
陆南深的嗓音低低的,却十分有力量,又像是在她心底撒了一枚种子,迅速地发了芽又茁壮成长。她有一瞬飘忽不定的情绪,似喜又似忧。
方笙看着这一幕,说心没软也不现实。你想啊,这么个大帅哥深情款款地当众示爱,任哪个姑娘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杭司之前心里就装了他的。
她说,“陆南深,你这算是乘虚而入?”
“可以这么说。”陆南深大方承认,目光落在杭司脸上,眼神柔和下来,“而且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我追求的是我喜欢的姑娘,有何不可?”
方笙一怔。
杭司抬眼就瞧见了他黑眸里的炽烈和坦荡,是那种带着火热的、直面且直接的回应。在对待感情这件事上,他的确有太多跟乔渊的不同。
良久后她才开口,“除了你的喜欢呢?”
这次轮到陆南深微微一怔。
方笙和年柏霄也没明白杭司问这话的意思。
“你还瞒着我什么事了?”杭司直截了当问。
陆南深看着她,眼里就多了几分厚重,他轻声开口,“这件事我没想过要瞒你,哪怕没昨晚的情况,把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也是我今天必须要做的事。”
方笙从陆南深语气里察觉出了异常来,问,“出什么事了?”
年柏霄冷不丁想到了关键,“跟凶手有关?”
“是。”陆南深说,“在姜愈之后,杭杭将会是凶手的最大目标,或者说,”他看向杭司,“乔渊将你带走两年也不单单是为了司念的事。”
杭司肩头微微一颤,“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找了我两年?”
陆南深虽然不想承认乔渊在这件事上的帮助,也不觉得将人囚困了两年就是最好的方式,但不得不去正视一件事,凶手的确是暂时放弃了目标。
“是,否则凶手也不会沉寂两年之久,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开始了肆意作案,目的是想引我出来。”陆南深说。
“等等……”方笙听得一头雾水的,怎么弄得乔渊好像是帮了大忙似的?囚困就是囚困,犯法的事就是不能原谅。
可她着实没听明白啊,“凶手为什么要找司司?”
年柏霄也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
陆南深没立马解答,而是看着杭司,很在意她对这件事的反应。杭司敛眸微微抿了抿唇,开口时嗓音柔软无力的,“小时候的事都知道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说完她看了一眼陆南深。
这一场眼神交流很短暂,却在陆南深知道她的心思。两年前的伤痛虽说一时难忘,但小时候所遭受的一切她正在慢慢放下,至少她的这一眼是意味着跟小时候的她在和解了。
“琴弓上的魔术师。”陆南深轻声说。
方笙和年柏霄一听都愣住了,少许方笙结巴,“谁、谁是魔术师?什么琴弓?”
陆南深目不转睛看着杭司,“你的好朋友杭司,自小就是天才型小提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