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渊站在那没动,就是眸光沉凉地看着她。
优雅如他,狼狈似她。
他的背景是大片繁亮的灯火,却也没能映亮他眼底的黑暗。他不像神,周遭狂风掀起的黑色巨浪像极了黑色羽翼,他是邪恶之魔,不带任何悲悯情绪。
杭司知道他在等着她求饶,而且她也清楚,只要她冲着他说个“求”字,他都会朝着她伸出手。
然后将她拖进更黑暗的深渊去。
杭司紧紧抿着唇,死活就不朝着他求饶。远处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乘风破浪的,她哪怕再没见过也知道是什么。
鲨鱼。
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她。
杭司的腿划伤了,刚刚皮艇翻了的时候,现在泡在海水里才有了疼痛感。血腥味引来了鲨鱼,不止一条。
乔渊也看见了由远及近的鲨鱼,再看向她时嘴角似有笑意。
他在饶有兴致地等,等她低头跟他认错。
杭司那一刻想得挺多,并非是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宁可好死也不要赖活,自小到大她受够了赖活,好像自己一直很用力、很用力地活着,却总是活不好。
那就干脆死了吧。
反正在这世上,死了她一个也没什么人会伤心吧,就唯独一个徐妈妈是她放不下的。可福利院那么多孩子,徐妈妈终归还是能想通能放下吧。
这么想着杭司竟觉得解脱了,心无恐怖。
当头鲨朝着她扑过来时,她没躲没避,只是松开了扒着皮艇的手,任由自己沉入大海,等着被鲨鱼拆骨吞腹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