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顿了顿,又觉得这番话是否说得太不近人情了,便改了口风,轻声道,“陆南深,你是个音乐天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像是找女朋友、谈恋爱这种事对于目前的你来说不重要。”
陆南深听了这话竟笑了,反问她,“我是音乐天才,是有重要的事做,但这跟我想让你当我女朋友有冲突吗?就是因为前路漫长,所以我想邀请你一同前行不行吗?”
杭司真是……
“我不行。”她说。
陆南深双手轻轻箍住她的肩膀,凑近她,脸上含笑的神情渐渐收敛了。他问她,“你不愿答应我,是你害怕面对感情问题还是担心乔渊会伤害我?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我。”
杭司肩头微微一颤,抬眼瞅着他。
“乔渊他伤不了我,我向你保证,不管是人还是物,危险靠近我之前我就能听见。”陆南深这么说还不够,又不得不搬出陆家,“再说了,我是陆门的人,他真的敢动我,陆门上下也不会放过他,上天入地也能把他翻出来。”
他说这番话义正言辞,面色认真,“如果你害怕面对感情也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让你慢慢适应,杭杭,我不会伤害你。”
“陆南深,强扭的瓜不甜。”杭司微微皱眉。
陆南深盯着她,“不甜也没关系,解渴就行。”
杭司又是愕然。
“杭司。”陆南深恢复了认真的态度,问她,“你到底在怕什么?”
杭司垂眸,许久后才开口,“陆南深,乔渊是劫,我从那场劫里出不来,所以我恳求你,别强迫我。”
陆南深一怔,然后轻声说,“我怎么会强迫你?杭司,我只是觉得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杭司抬眼看他。
这一刻陆南深竟在她眼里看见了无助和悲凉,心口就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
良久后她说,“那我就跟你说说我和乔渊的事吧,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了解真正的我。”
陆南深眼底怔愣,片刻,“好。”
-
另一间房。
年柏宵堪称是送佛送到西了,直接将方笙抱到床上,然后将药酒拿出来,想了想问她,“你自己方便揉药吗?”
方笙靠在床头,一时间哭笑不得的,“肯定不方便啊,我都不敢用劲呢。”
年柏宵想了想,“行吧,那我帮你?你不介意吧?”
方笙巴不得的呢,但也不能太心思外露,甜甜一笑说,“当然不介意了,我就是怕麻烦柏宵学长你。”
年柏宵说了句不麻烦,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后拖了张椅子坐床边,示意了她一下。方笙抿抿唇,小心翼翼地将袜子褪下一半,露出脚踝骨。
她的肤色大多随了江南女子,细腻白皙,脚踝骨的弧度漂亮完美,脚又很小。年柏宵的大手覆上去的那一刻,感觉都是一手掌控的那种。
年柏宵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孩儿的脚可真小。
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刹住车。他想着平时关系好归好,但这话说出来总有种耍流氓和调侃的意味,生怕她误会了便闭嘴不说。
但药酒一涂会殃及整个脚面,年柏宵轻轻嗓子,建议,“要不然你把袜子全脱了?怕弄脏袜子。”
方笙其实在脱袜子之前没什么太多想法,脱个袜子有什么啊。可真到脱的时候也不知怎的竟有点紧张,尤其是在他的注视下。又见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不大自然,她的一颗心竟也开始乱蹦跶。
她哦了一声,将袜子脱了。
一只小白脚就暴露在空气里。
方笙也是觉得纳闷呢,不就露个脚吗,这心脏蹦得怎么这么厉害?夏天的时候她都是光着脚穿鞋,也没觉得什么。
同样的,有这种心境的人也包括年柏宵,他觉得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孩子的脚,除去冬天,走在街上一堆都是光脚的,也没见今天这么无所适从过。
他告诫自己,年柏宵,人家女孩子现在是受伤了,你想什么呢?收起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将条干净的毛巾垫腿上,拉过方笙的脚,倒药酒的时候他说,“我手有点凉,你忍忍啊。”
方笙低头嗯了声,也不知怎的耳根子竟红了。
服了,她自己都在心里吐槽,他说的话多正常不过啊,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怎么就更慌乱了呢?